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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过往如噩梦


雪姨娘也不矫情,拿到瓷瓶后,右手稍微用力就撕开左边胳膊的布料,取出帕子,擦干净腥血后,直接将药粉撒在伤口处。

连盛给的止血药粉,效果是好,但药粉和伤口一接触,那种痛,如削肉刺骨。

林浅意抽空剜了连盛一眼,面前的男人,当真是腹黑啊。雪姨娘算计他一分,他当即回敬十分,一点儿亏都不吃。明明是他冷酷无情,伤了美人儿,美人儿还得反过来对他感激涕零。

看似简单的手段,雪姨娘对连盛,却是敬畏又惧怕。雪姨娘对她,似乎有点儿瞧不上眼啊。

雪姨娘的脸颊,苍白如纸。即使痛到浑身颤栗,她也极力忍耐。

林浅意有些心疼,她想去帮帮她,但她的手被连盛攥在手心,连盛冲他摇头。虽不明白内里,她得听连盛的话,每一步都需两人的默契配合。

她只好转过头,将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利用美男子的美色,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看,不去想,当作屋子里,唯有他们两人,正浓情蜜意。

“雪姨娘的意志力,令我...刮目相看。”果然,连盛看向雪姨娘的目光里,渐渐生出新的情绪,有一抹欣赏之色。

“这种止血药粉,有止血养血生血功效,一瓶价值十金。能买得起的人,受不住那份疼痛。能受住痛的人,买不起药。既能买得起药又能受得住痛的人,实在太少,更何况女子。”

“雪姨娘,我可以给你一次合作的机会,但你能提的条件,只有一个。你还有一点点时间想清楚你此刻的坚韧,是该为自己而活,还是浪费在旁人的身上...”

林浅意在心里默默为连盛竖起大拇指,打一棒子再给一颗甜枣,不,应该说这颗甜枣只表面一层糖衣,内里苦涩如黄连。这样的手段,收服了雪姨娘。

雪姨娘的眼里,蓄积泪珠,“能得将军欣赏,是我的荣幸。”

连盛不再多言。

连盛的提醒,对雪姨娘来说,是极难得的善意。其实,从小到大,没人善待过她,这是她第二回感受到温暖。

药效已起作用,雪姨娘的脸色,渐渐恢复红润,一股暖和的气息在身体里流淌。连盛给的止血药粉,如他所言,可让伤口涅槃重生。

“我在十二岁时被选中,送到鬼山,为逼我听话,黑衣人当着我的面,将我的爹娘和哥哥一刀割喉。”

“黑衣人还说我没了家人的牵绊,才能将我培养成合格的棋子。黑衣人杀人不眨眼,冷血无情,但他留下小黑的性命,还允许我带着小黑。”

说到这里,雪姨娘解释道,“小黑是我养的小狗,它通灵性,能听懂我说话。”

雪姨娘感觉喉咙干涩,有些难受,脸微微发红,“少夫人,我想喝一盏茶。”

林浅意嘴巴不饶人,说出的话伤人心肺,但手里的动作却是另一回事。“看来贵妃娘娘忘了指派嬷嬷教会你规矩,当真没有当妾室的觉悟。雪姨娘,你好大的脸面,身为妾室竟敢指挥主母为你端茶递水,要不你现在问问将军,只要将军点头应允,这将军府少夫人的位置让给你得了...”

林浅意一开口,就骂了两个人,主要针对正在场的雪姨娘,捎带骂几句昭月贵妃,她堵在心口的气,方能顺畅些许。

她拿出小本,上面记录对自己存了恶意的“敌人”,再整合这些人的关系网,最后发现一个真相,她所遭受的磨难,都拜昭月贵妃所赐。

雪姨娘端着林浅意递过来的茶盏,受着林浅意的话,她是喉咙干涩,急需茶水滋润没错,可她此刻觉得说不出的尴尬,这茶水,喝也不是;不喝,似乎也不是。

“雪姨娘,你不是渴了吗?喝茶水呀,该不是等我喂,还是担心我下毒?”

林浅意说话,满是敌意,字字句句带刺,恨不得将雪姨娘扎成刺猬。

其实,林浅意先前心疼的眼神,还有刚刚为雪姨娘动手倒茶水,还贴心倒的是正好入口的温茶...雪姨娘都瞧见了。

雪姨娘的心绪飘得远了,她甚至想,若她甘愿做将军的妾室,不去勾引将军,反其道而行之去讨好少夫人,帮着少夫人占将军的身,谋将军的心。总之,一心一意跟着少夫人走,围着少夫人转,她是不是就能顶着姨娘的名头,在将军府后宅,安稳富贵过完一生?

“少夫人...心善!”

雪姨娘没想过劳烦林浅意为她倒茶水,可林浅意反应太快,一边误会她的意思,一边动作麻利地倒好茶水,还贴心地递到她的手里。

林浅意的这一番操作,让雪姨娘一时愣住了神。

“后来,小黑死了,主子下的命令,黑衣人对小黑也是一刀割喉。主子说,为她所用的棋子,要心无杂念,了无牵挂,不管是人,还是畜生。”

“黑衣人同我分食了小黑的肉,那是我头一回食狗肉,香的我咬到舌头好几次。吃完后,黑衣人才和我说,我吃下的肉,是狗肉,是小黑的肉。不过,他取下一块狗骨头,亲手打磨,串成项链,给我留作念想。”

雪姨娘的手里攥着一串骨头项链,她的手指正轻轻抚摸那块狗骨头,抬眼冲林浅意笑,“少夫人,您瞧,这串骨头项链,是不是极美呀?”

“其实,这样也挺好,我要离开鬼山,总不能带着小黑吧,带是带不走的。要么死在旁人的手里,要么死在我的手里,本就是小黑的命。我更愿意小黑死在黑衣人的手里,是小黑的福气...”

这一刻,雪姨娘的眼里,生出一抹脆弱、伤心。不知是不是林浅意的错觉,雪姨娘难过的不是爹娘哥哥的死,是她的小狗,小黑。

雪姨娘絮叨半晌,说的都是小黑,说到爹娘和哥哥时,一句话带过。

看来,小黑的命,比亲人的命,更牵动雪姨娘的心。

这倒是有趣了。

雪姨娘没说主子是谁,也没提黑衣人是谁,但她知晓主子和黑衣人的身份,见过他们的真容。这一点,就是雪姨娘没直白地说明,也没必要掩饰。

雪姨娘没说,林浅意也没打破砂锅问到底,连盛的心思似乎落在品茶上,对雪姨娘讲的故事,无动于衷。

“雪姨娘,你究竟想得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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