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这是赶上趟...英雄救美?”话说出口,林浅意差点咬破舌头。她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啊,性命攸关时刻,她哪里来的闲情逸致调侃连盛。
不,应该说,她在调侃救命恩人。但,在连盛听来,林浅意是在质问他,也是在讽刺他。
他手下的禁卫军,为何突然刺杀林浅意?他也想知道原因。
连盛想要推开林浅意,哪知林浅意趁势抱住他的腰部,身子微微颤栗。
她的害怕,碰撞到他的心尖,软和了。
“将军?”
“招了。”
另一名禁卫军如一摊烂泥趴在地上,蜜香逼问的手段简单粗暴。
“说,为何刺杀少夫人?”
禁卫军不说,她手里的匕首便落下,挑断一处四肢的筋。
“说,为何刺杀少夫人?”
当蜜香的匕首对准禁卫军的右眼时,“说,为何刺杀少夫人?”
“我...我招,一刻钟前,我们收到指令,制造一场刺杀的假象,掳走少夫人,毁少夫人的容貌,送到下等窑子。后面的事情,我们就不知道了。”
“我们...我们是姜老王妃的人。”禁卫军招完,蜜香才给他的嘴里塞入一枚药丸。这个人是指证姜老王妃染指禁卫军的关键认证,暂时还不能死。不过,他的死,是迟早的事罢了。
“姜老王妃?”连盛和林浅意倒是默契,同时想到真凶。
林浅意万万没料到,姜老王妃疯癫如此,简直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当下就报复回来。难怪姜老王妃会是来安郡主的义母,说是亲母女,林浅意都会相信,简直是一模一样的疯子嘛。
王府发生的事情,在姜老王妃刚回到姜王府中,还没来得及喝一盏茶,就传到她的耳中。
当然,林浅意让蜜香专门走一趟姜王府报信,只说幸亏姜老王妃先离开了王府,不然这禁卫军行凶,说不得姜老王妃就受伤了,毕竟她不良于行,连逃跑的资格都没有啊。
连盛当即入宫求见皇帝,不为林浅意讨回公道,而是借机请旨肃清禁卫军里的蛀虫和各方势力。
姜老王妃不过一个空占名分,并无权势的寡妇,竟能将手伸进禁卫军,一次性派两名禁卫军行凶。
那别人呢,又在禁卫军安插了多少人?卧虎之榻,怎容得让人惦记?
禁卫军的职责,是保护皇帝、保护皇宫的安危,是直属于皇帝的势力。
其实,皇帝早就想肃清禁卫军了,他想要一支干净的禁卫军,一直在等待一个由头。姜老王妃在这个档口,启用埋在禁卫军里的钉子报复林浅意,恰巧一头撞进皇帝和连盛联手编织的网里。
连盛忙着肃清禁卫军,来安郡主的丧事便由林浅意一人做主。
说来姜老王妃只是宗室的探路石,赔了夫人又折兵之后,宗室一下子安静乖觉了,不再明里暗里找茬。
因为他们忙碌着担惊受怕,生怕连盛的铁血手段,揪出他们安插在禁卫军的钉子,到底该如何向皇帝解释,能解释的清吗?妄想监控皇帝?还是图谋旁的?
没了宗室搅和,来安郡主的丧事进展顺利,或许是连盛肃清禁卫军有功,林浅意沾了连盛的光,得到皇帝的赏赐。
说是赏赐,也是安抚。
这下,京城炸锅了。
百姓不明真正的真相,但有些真相算不得秘密,便传得人尽皆知。因此,百姓只觉得皇帝赏赐的对。
“来安郡主和姜老王妃身为皇族,身份再高贵,平日里欺负百姓弱小就算了,怎么能欺辱到将军府的家眷?简直太过分了!”
“就是就是,不能寒了连大将军的心,也不能寒了边疆万千将士的心啊。”
“吾皇圣明啊,千古名君啊,吾皇万岁万万岁!”
百姓们默契地聚集在皇宫门口,跪在地上,虔诚歌颂皇帝的圣明。
大臣们下朝后瞧见百姓跪拜的阵仗,众人神色各异,急匆匆回府,召集幕僚商议,得出一致的结论:朝堂上不能和连盛为敌,后宅夫人不能与将军府少夫人为敌。
一时间,主动邀请林浅意的请柬收得门房手软,不过,林浅意以身体不适为由,全推了。
她又不傻,刚刚得了皇帝的赏赐,她还敢不低调,若打扮得花枝招展去赴宴,只怕后宫里的那位贵人又该生气了。
那个人一生气,指不定又生出弄死她的心思,防不胜防,无处躲藏啊。
“少夫人,将军说马车已备好,他陪您去见姜老王妃。”
姜老王妃一个寡妇,能继续得宗室庇护,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
蜜香的身材太扎眼,容貌特别,这回留在府中,林浅意带巧玉儿出门。
不过一会儿功夫,连盛就瞧见一名俊俏小公子领着书童从台阶而下,直到林浅意掀开帘子,开口便是直白地问:
“将军,我俊吗?”
“有没有俊到让将军爱上我的程度?”
果然,连盛的喉结不自觉吞咽,冷声道:“林浅意,不坐马车就滚下去。”
还别说,连盛气急败坏的模样瞧着有几分可爱。逗弄完连盛这只炸毛的狼,两人便说起了正事儿。
“皇上要你找到免死金牌?还有查清楚姜王爷之死的真相?”林浅意拍了拍胸口,感叹道:“将军,您知晓皇上这么多的隐秘,每一个隐秘就是悬在头顶上的一柄利刃,您可想过,您将来会是怎么个死法?”
“将来吗?”连盛愣了愣,不是他没想过这个问题,而是从未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
一朝天子一朝臣,以皇帝的性情,除非能先完全掌控他,后才信任他,最后灭他的口。
“林浅意,你在担心什么?”连盛似是突然想到什么,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林浅意。
这些年,他和李大监分工不同,但都是在为皇帝处理隐秘之事。皇帝对他的信任,不仅仅因为他的忠心和能力,是源于他付出了更可怕的代价。
“将军是我的靠山,我自然日盼夜盼您这座靠山巍峨挺立,永久不倒。”林浅意拍马屁已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不等连盛反应过来,她先一步跳下马车。
可能因为心虚吧,差点扭到脚踝。
“少夫人,您小心!”
林浅意扬起手里的扇子,点了点巧玉儿的下巴,“乖,该叫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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