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气和烟雾缭绕中,她娇俏婉媚的摸样朦胧又深刻,周戈渊只觉得万物相克,世间竟有如她这样的女子,每一处,每一言,都恰巧的落在他的心坎儿上,让他欢喜不已。
谢德音见他眸光深浓的望着自己,与欲念起时的占有不同,虽说不出是什么,终归让人不讨厌。
随后她闻着一股糊味儿,转头看锅里,哎呀一声,忙跟周戈渊摆手道:
“王爷快去些柴,火太大了。”
周戈渊也回过神儿来,二人手忙脚乱的翻菜的翻菜,灭火的灭火。
金子和元宝插不进去手,站在门口面面相觑,慢慢退了出去。
只见门口的长风依着廊柱,早退出来不在里面碍眼了。
金子:“现在的王爷,跟以前好像都不是一个人了。”
长风:“嗯,多了人味儿。”
金子:“......”
虽然但是,好像就是那么回事。
以前的王爷高高在上,更像是一个被摆放在神坛上,供人膜拜的谪神。
如今呢,人夫感越来越强了。
忙碌了许久的两个人,终于将几个菜都做好了,由着下人们送到暖阁。
周戈渊进了暖阁后,左闻闻袖袍,右闻闻肩膀,只觉得浑身都是浓烟味儿。
还有这身朝服,被火星燎了好几个洞。
谢德音去净手了,出来见他左右闻着,忍不住笑着近前来,给他将外袍褪去。
“王爷感受如何?”
周戈渊仅着里衣,接过她手中递来的帕子,斜睨了她一眼。
“也只有你敢这样埋汰本王!”
谢德音接过帕子,娇笑道:
“这怎么能是埋汰呢,普通人家的夫妻不都是这样,王爷也该偶尔接接地气儿,感受一下老百姓的生活。”
谢德音推着他坐到桌前,让人将她提前准备的金陵春拿了来。
“王爷尝尝这个酒,金陵的特色酒,我让金子专门去向大哥要来的。”
原来她下午出去便是准备这些东西。
他前年平南方战乱的时候,为了找母妃的妹妹,在金陵待过一段时间,只是那时有事忙,便没心思去这般悠闲的品尝特色酒菜。
没想到今日,她竟给自己备上这么一桌。
“倒是有劳夫人费心了。”
谢德音倒了两杯酒,举起一杯酒,浅笑盈盈敬他。
“这第一杯,敬谢王爷这一年来对阿音的包容和爱护。”
说着,谢德音仰头饮尽杯中酒。
很快,她又倒了一杯。
“这第二杯,敬谢王爷肯为我,为谢家费心费力谋划,阿音口中虽未曾对王爷言谢,却心中甚为感激。”
说着她又饮尽杯中酒。
在她端起第三杯时,周戈渊握住了她端酒的手,眉目间舒朗且柔和道:
“好了,你如今还吃着药呢,不宜多饮酒。”
谢德音本就酒量不行,刚才两杯饮的急,此时有些微醺道:
“无碍,让我敬满三杯,我心才安。”
周戈渊望着她眼中媚色渐浓,颊生双晕,只觉得一颗心都被魅惑住了,松了手,看着她端起了酒杯。
“这第三杯,妾将余生托郎君,望勿负之。”
曾经这样的话,她说过一次。
却是在喝了那杯酒后,人事不知,被送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床上。
谢德音本是有做戏的成分,只想将眼前这个男人牢牢的掌控在手中。
可是当话说出口时,只觉得眼眶微涩,眸中不禁泛出泪意。
真真假假,又有什么关系。
她本就不真,他便是辜负了,也无大碍。
情场欢爱,不过是新鲜时,他爱听几句,她便顺着他的意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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