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董,要不还是走吧,父亲性子比较急……”丁丰禹规劝。
他真怕父亲忍不住动手。
为了跟白手套计较,祸及满门太不值了。
“呦!”
陈皓目光越过老爷子,看向书桌上的宣纸:“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动笔?还一片空白呢?”
“你说什么?!”老爷子更气了。
倒不是没灵感,而是孙女回来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
孙女不高兴。
他心情也不好。
心烦意乱还怎么创作?
“要不这样!”
陈皓径直走进书房:“宣纸很贵,浪费了太可惜,我送您一幅画。”
“陈董!”丁丰禹准备阻止。
父亲的笔墨纸砚不准人随便动。
连他都不行!
“正好!”
老爷子摆摆手,冷笑着看陈皓:“让他死心,丁香就回不去了!”
他这理想很丰满。
现实却……
突然!
陈皓拿起毛笔挥毫泼墨。
一开始,老爷子只等他出丑,可在下了寥寥数笔后,准备看笑话的眼神——变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老爷子一脸惊愕。
宣纸上,仅一株梅树。
但就那么简单的几笔,何止梅树跃然纸上?
凌风傲雪!
肆意绽放!
那意境……
老人没继续看画,傻呆呆盯着陈皓:“你……哪派的?”
米派?
岭南?
又或是南宗、北宗?
看起来都不像,却又能找到各画派,独有的一些影子。
“人这一生很短。”
陈皓的笔没停下,一边画一边喃喃道:“不说大义,也不说为国贡献——哪怕只为自己,也该有点梦想吧。”
“您老喜欢画画,若有人不准您画,您会怎样?”
“丁香的梦想是当军人。”
“因为危险,所以就要制止?”
“对您来说,画重要,还是命重要?”
瞬间!
老爷子愣在那儿。
如果有人不准他画画,他一定会跟对方拼命!
画,是他的命根子!
站在长辈立场,不希望孙女去冒险,可站在另一角度呢?
他是在摧毁孙女的梦想啊!
“很危险?”他呆呆问了一句。
“其实没什么危险。”陈皓微笑。
“你……确定?”
“主要是对付那些,心怀不轨的流氓地痞。”
“……”
老爷子默然。
那株梅树让他很惊讶,但只是让他能静下心,跟陈皓沟通的媒介。
说服他是不是梅树。
而是陈皓!
是换位思考之后,关于梦想的阐述。
……
天色已晚。
今天肯定回不去了。
沧州没机场,坐车去省会要很久,陈皓本就也不急。
量子卫星研发成功,趁机好好休息几天。
何况,老爷子也极力挽留,声称作为书香世家,必须遵守华夏传统,客人没吃饭哪能走?
他似乎忘了……
之前是怎么骂人,怎么赶陈皓走的。
吃完晚饭,他还一直拉着陈皓,畅谈国画相关种种。
一直聊到十点多钟。
“不聊了,困了。”
茶室里。
老爷子起身:“明天就不送你了。”
“不用麻烦您老。”陈皓轻笑。
突然!
一老一少刚走到茶室门口。
老爷子止步,扭头盯着陈皓:“你不是白手套?”
是询问。
但眼神很肯定。
世人认定陈皓不是天才,认定向日葵猜想的答案,是国家故意交给他的,只为把他捧上神坛后,才好当这个白手套。
但!
老爷子意识到并非如此!
如果说,两年前他作为高中生,无力破解向日葵猜想。
两年后的今天。
大师级的国画造诣从何而来?
国画不是数学题。
数学题有答案,死记硬背就行了。
国画呢?
不存在死记硬背!
“您不该问的。”陈皓苦笑。
“什么意思?”
老爷子一脸懵逼。
他真心觉得,这个年轻人非常厉害,跟外界传言完全不同。
问问而已,怎么就不该问了?
一老一少走出茶室。
夏轻墨、丁香在外面的花园里。
“丁爷爷好。”夏轻墨赶紧打招呼。
“好!”
老爷子一脸和蔼:“我也该去休息了,不打扰你们年轻人。”
突然!
他刚准备去休息,一群人冒了出来。
“你们……你们是谁?!”老爷子大惊。
“干什么?!”丁香喝问。
这些人当中,有一部分她认识,因为也来自龙焰。
龙焰也好。
国安也罢。
能随随便便冲进她家?
有没有规矩?!
“丁老。”
领头男人很客气,语气却不容置疑:“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
“你是不是疯了?我爷爷怎么了?!”丁香大怒。
“丁老可能触及绝密,要学习保密条例。”男人解释。
“什么?!”
丁香先是惊愕,转而似乎想到什么:“爷爷,您问了什么?”
“我……我……”
老爷子支吾,下一刻突然惊醒。
他骇然看着陈皓,跟孙女呐呐道:“我就问……他不是白手套。”
“……”
丁香呆滞。
果然!
问了不该问的!
“爷爷,您怕是没法休息了,先学习保密条例吧。”丁香叹息。
老爷子不可置信看着陈皓。
他想起之前,从茶室出来之前,陈皓说的那句话。
‘您不该问的。’
他只是随口问一句。
一群人冒出来!
还声称他可能触及绝密!
这一刻。
只要不傻都能猜到,陈皓绝不是白手套,而且……拥有超乎想象的身份!
爷爷被带走学保密条例。
丁香反而很开心:“走!带你们去吃宵夜,尝尝沧州的特色!”
“对了!陈皓,你怎么说服爷爷的?”
之前有家里人在场。
当爷爷不再干涉,她既惊喜又开心,却没找到机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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