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大娘子,苏夫人来了。”门外的仆婢在外头禀告道。
苏锦兮一听立马‘噌’的一下坐起身,额头撞到卫肃的下颚,只听他闷哼一声,下颚处立马红了一块,可见撞的力度有多大。
“夫君,你没事吧。”苏锦兮伸手去摸,手却被卫肃抓住,掌心中的温热将她的额头覆盖住,“为何先问我,你虽撞了我,可你的额头也该是疼的。”
苏锦兮愣怔住了。
在她的印象中,只晓得夫荣妇贱,后院滕妾成群,如二叔苏锐那般,瞧着曹氏是多精明的人啊,可到底还是一味地讨好自己的夫君,哪怕夫君对她并不好。
所以当前世穆卓如蜜罐子似的在她耳边给她灌‘我只爱你兮儿’‘日后我身边只有兮儿一人’这样荒唐至极她却深信不疑的谎言时,她才会一步一步的深陷进去。
温热的掌心甫离开,又被滚烫的唇盖住,卫肃眼神温柔的像春水般将她包裹其中,“盼盼乖,亲亲就不疼了。”
这听着怎的如此耳熟?
“盼盼……”
外头传来韩氏的声音。
方才还柔情似水的卫肃突然换上一副冰冷的面孔,“我先去书房。”
说罢,直接转身离开,更别提跟韩氏见礼了,俩人路过时又好似谁也没瞧见谁似得,苏锦兮心中飘过异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思绪很快就被韩氏给拉了过去。
“这是怎的了?谁打了你?”韩氏轻轻地捧着女儿半肿的脸,生怕自己手重碰疼了女儿,眼眶也跟着湿润发红,“那日从苏府回去,不是好好的?”
“是不是卫肃……”韩氏哽咽地说不出话。
“不是阿娘,您且听我跟你解释。”
紫鹃和凝香将门关上退了出去,苏锦兮便将昨日在镇国寺内发生的事一字不落地告诉了韩氏。
“杀千刀的曹淑香,她到底要做什么!”韩氏将女儿抱在怀中,苏锦兮没哭,韩氏哭的身子都在抖,“我与你阿耶如何对不起她了,她竟如此心狠!她也是有女儿之人,怎能做这么损阴德的事?”
韩氏是个极温婉的人,她极少动怒,即便是动怒也只会骂几句不算体面的话,如今在女儿跟前说这些露骨的话,可见是气急了的。
她们千不该万不该,将主意打到自己女儿身上。
“盼盼,你好生休息,阿娘这便回去请族中长辈们过来,与二房分家!”韩氏当即起身。
“阿娘。”
苏锦兮拉住韩氏的手,“阿娘莫急,这个时候您突然提分家,族中长辈定是不同意的,那曹氏也会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女儿有法子能让曹氏自己没脸面折腾。”
…
第二日,京中有头有脸的贵族官员们收到了苏府发出的帖子,苏府主母将要前去甘阜城陪着苏大将军驻守边关,邀妇人小娘子们一同前去聚聚。
苏府的席面,京中妇人们自是要给面子前往的。
曹氏这两日被信王的事搅得焦头烂额的,也没空去管韩氏办的什么宴席,不过就是请京中那些妇人来吃顿饭罢了,全是韩氏安排,她又何必放在心上。
便是王嬷嬷在她耳边说事情恐有蹊跷,她也听不进耳。
等她醒过神来,已经是席面当日。
从醒来时,她的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王嬷嬷拿来针扎都无用。
“这韩氏往日回京可从未办个什么席面,怎的这次如此反常?”曹氏拧着眼皮自顾自地嘀咕,“王嬷嬷,这几日韩氏可去过何处?”
王嬷嬷想了想,回道:“只前两日去了趟卫府,回来后便张罗着办席面。”
曹氏心猛的一提。
莫不是韩氏晓得那日镇国寺内发生的事,专程设席面当着众妇人的面戳穿吧?
转念一想也觉得不可能。
这可是关乎苏锦兮那贱人名声的,韩氏向来将这唯一的女儿视作自己的命,又怎会当众毁自己女儿的名声,想来这办席面,不过是为了笼络京中的妇人罢了。
曹氏出去时,已有不少妇人领着自家小女郎来了,在前厅与韩氏聊的热络。
曹氏堆着笑脸过去,“阿嫂,你瞧我,昨夜贪杯一时睡的过头,身边的仆婢竟也不叫醒我,误了时辰,让阿嫂忙里忙外,这本该是我打点的。”
“阿嫂歇着,妹妹这便去外头迎客。”
韩氏拉住她,面上挂着言不由衷的假笑:“外头阿嫂已安排好了,妹妹既贪杯何不多睡会儿,往日阿嫂不在府中,府中事务劳烦妹妹挂心了,可如今阿嫂回来了,又怎能再累着妹妹,妹妹快些坐下吧。”
韩氏坐在主位,话语中也是在宣示自己的主权。
那些妇人似嘲讽似幸灾乐祸似鄙夷的目光如巴掌般射过来,曹氏脸火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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