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在四个哥儿面前树立自己大娘子的形象,苏锦兮使劲浑身解数也要说服卫肃。
“听闻余郎君在阮府里设了曲水流觞宴。”苏锦兮继续说道:“妾想带四个哥儿一同去见见。”
卫肃眉心拧的跟层峦叠嶂的山峰似的。
方才他在心中猜测,苏锦兮这般是为了什么,往日出门时可从不与自己说的,又怎会专程为此事讨好他。
原是四个哥儿。
可……卫肃又有不明处,苏锦兮甫嫁与他便做了阿娘,本就是京中贵女的笑柄,加之前段时日自己又自愿请辞离京,让她在京中彻底颜面无存。
她自己去倒能理解,为何要带着四个哥儿?难不成故意带去给她人羞辱以此来泄愤?!
又是苏锦秀给她出的主意?
烛火将卫肃难看的脸色照的清清楚楚,他卫肃语气冷淡地说道:“不可。”
四个孩子眼神中的亮光一点点暗淡下去,如夜空中耀眼的星子突然被一团黑云遮住,重新拨开黑云才能见到亮星。
卫肃便是那团黑云。
“为何不可?”苏锦兮不满地道:“夫君如此决断,为何不问问几个哥儿自己的意思?若是他们也想去呢?”
卫肃:“想去也不能去!此事我意已决不必多说。”
苏锦兮还想争取,卫肃已快步离开。
晓得没希望了,除了本就不想去的卫文畴,还有没心没肺的卫文雪依旧吃的香甜外,卫文保与卫文㯊都不愿再吃。
卫文保是因着不能亲眼瞧见曲水流觞而失落,卫文㯊则是因不能跟着娘亲而不欢喜。
苏锦兮心中甚是气恼,同时也激起她的斗志。
卫肃不同意,那她就偏让他同意!
将情绪不高的㯊哥儿搂在怀中,苏锦兮伸手捏了捏保哥儿肉眼可见不高兴的脸蛋,愤愤道:“没事,阿娘会说通阿耶的,不是还有两天?”
保哥儿瞧着瘦弱,脸上的肉感倒是不错,苏锦兮忍不住又捏了捏。
卫文保平日里最不喜他人触碰他,便是一直照拂他的杨嬷嬷也不行,可不知为何,苏锦兮捏他时,他竟生不出厌烦,心中反倒有些小雀跃。
片刻后,他方回神,意识到自己失态,后退半步躲开苏锦兮的触碰,脸色烫的如火炉般,脑袋低垂声音细弱蚊蝇,“文保饱了,先回去了。”
卫文保行色匆匆,院子里的烛火昏暗,他险些被院外的花坛绊倒,更别提像往常般等着弟弟一同回去了。
回去后,冷水拂面,夜里风凉水冰冷刺骨,将他彻底拉回现实中,晕黄的烛火将他的眼衬的又黑又亮,表情也甚是复杂。
人惯会迷失在温柔中,一日一日在你跟前重复一个模样,渐渐的就被这幅模样所蒙蔽忘了此前所受的折磨与屈辱,那些伤及自尊殃及全族的恶语不可忘,更不能忘!
阿耶说过,人的本性永不会变,若有一日那人变了,只能说她有利可图。
苏锦兮便是有利可图吧。
若不是,她突然间对自己和弟弟们那么好作甚?
弟弟们可以不清醒,但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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