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又过了两日。
这期间宫中派来的御医一直各种用药,闲暇时便翻看带来的医书,虽说治愈的药方并未研制出来,可到底之前是有过痊愈之人的,多试几次总是有法子的。
可……
孩子的身子等不了!
这几日烧得都快说胡话了。
而苏锦兮的身子也不如前几日利索,整夜整夜的不合眼,用不了几口饭菜便吃不下了,整个人憔悴了不少,人也跟着瘦了一圈,小颖在一旁劝说,半点效用都没。
她从未见过哪个继母如大娘子这般疼爱继子的。
且还不是主君的亲子,只是养子!
“大娘子,您再吃两口吧,您一直这样也不是个法子,婢子晓得您担心小郎君,可您也得顾好您自己的身子啊……您若倒下了,谁来照顾小郎君啊……”小颖红着眼眶道,“真人菩萨见着您这般疼爱小郎君,定会保佑小郎君早日康复的。”
苏锦兮扯唇笑了笑,“好小颖,我是真吃不下。”
“不若先放一边,待我饿了再吃上两口便是。”
小颖知大娘子能说这样的话,已是听进自己方才说的,再劝怕是适得其反,便将吃食放到桌面上,接着来来回回在屋子里踱步好半晌,见大娘子眼皮直耷拉却仍旧不愿离开小郎君半步,到底还是犹豫着上前。
“大娘子,婢子有罪。”小颖‘噗通’一声跪在苏锦兮跟前,以额触地。
苏锦兮一下醒了神,“好好的,你有什么罪?”
小颖抬起头来:“婢子原是柳家村的,当年家中落难才一路逃到京城。”
苏锦兮‘嗯’了声,“你同我讲过。”
小颖继续道:“婢子瞒了您,婢子年幼时染了天花,家中贫苦并未请郎中,只用了民间的土法子,也就是这个法子救了婢子一命……只这法子本是用来救畜生的,万不得已才用到人身上,小郎君金尊玉贵,婢子不敢讲……”
苏锦兮看了她一眼,“那你怎的又愿讲出来了?”
“婢子见大娘子这几日不曾合眼,凡事亲力亲为地照料着小郎君,连自己身子都不顾了,婢子实在不忍。”
“这法子实在算不上什么好法子,只也算是一线生机……不妨先叫人将草药寻了来,让其他人试上一试,若可行,再给小郎君服用。”
苏锦兮拧着眉思虑片刻,不赞同地道:“人虽有高低贵贱之分,可到底都是娘生爹养的,总不能保哥儿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你将草药名告知,再命人去请主君前来,至于用与不用,我与主君自会定夺。”
没过多时,卫肃便过来了。
苏锦兮与他一窗之隔,她将方才小颖说的尽数告知卫肃,末了说道:“妾知夫君有所思量,现下先将草药寻了来,交由御医瞧上一瞧,若是能给保哥儿用,便用,若不能……再想其他法子。”
卫肃久久不曾言语,若不是寻着烛火的光能瞧见他映在窗纸上的影子,苏锦兮以为他走了。
良久,他才开口道:“盼盼,你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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