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苏锦兮甫在床上未起时便听小颖提及外头的新鲜事。
贵妃侄子荣泽与上柱国府的余娘子退婚了,他亲自拿着俩人定亲的信物去了上柱国府,决绝不留恋,听说出来时余娘子也追了出来,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可惜荣泽半点不心疼。
荣泽能跟上柱国府的余娘子定亲不过是想替贵妃以及五皇子多拉拢些官员到他们的阵营中,偏生余府没一个安分的,本来余继虎跟阮家小娘子定了亲,那一向头疼无法拉拢过来的户部尚书凭借这层关系,即便他不想站队亦是不可能的,谁曾想余继虎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将事情搞砸了。
而余继彤这个德行有亏的,带着仆婢去大闹罗阮的定亲宴,害得上柱国府的丑事败露,遭人非议,荣泽走在外头都会被人用异样的目光瞧上两眼,他如何受得了!
苏锦兮抱着被褥蜷缩成一团,又困下身又肿胀的难受,实在是不想起,便在床上赖着。
她问:“上柱国府就这么轻易同意了?”
暂且不提上柱国,便是盛气凌人软弱可欺的余继彤都不可能轻易罢休。
小颖又道:“大娘子聪慧,听闻上柱国带着余娘子前去荣府,将定亲的信物又拿了过去,说是绝不同意退婚,若荣郎君执意退婚,明日出现在荣府门外的便是余娘子的尸首。”
听到此处,苏锦兮来了精神。
难怪话本子里写的那些总觉得有些眼熟,原是来源于自己身边。
“荣泽郎君如何说?”苏锦兮问。
她用双手撑着下颚,白皙的手指,莹润细腻,如上好的羊脂玉,宽大的里衣衣袖顺着小臂滑落,露出她白嫩如雪般的肌肤,眸光流转,美的不可方物。
小颖竟是瞧呆了。
过了好片刻才反应过来,“大娘子恕罪,实在是您太过貌美,婢子一时迷住了。”
苏锦兮摆摆手,“无碍,便是我平日里瞧见铜镜中的自己,亦要被迷得失神。”
对于自己的美貌,苏锦兮向来不会自谦。
那些平日里对她看不顺眼之人,十之八九是妒忌自己没有她这样倾国倾城的容貌。
这也是为何前世苏锦秀在杀她前,用簪子划花她脸的缘故。
想到簪子一下一下划到自己引以为傲的面容上,刺骨的疼痛以及不断往下流淌的鲜血……浓烈的恨意如扑面而来的冷风,将苏锦兮紧紧包裹在其中。
这几日苏锦秀不曾出现在她面前,那又如何,前世今生的仇她怎会忘却,再等等,再耐心的等一等,很快就能让苏锦秀生不如死!
“大娘子?”
小颖的呼唤让苏锦兮从漫天的仇恨中回神,她快速收敛眸中外露的恨意,可还是被小颖瞧出些端倪来。
“大娘子可是要起了?”小颖问。
苏锦兮已半坐在床上,闻言点了点头,“起吧。”
从床上下来时,苏锦兮险些腿软地跌坐在地上,不光腿软,特别是下半身,走上一步便犹如被针扎似的,心中不禁怨起毫无节制且不看时辰的卫肃。
若不是卫肃说日后可想去韩府便去韩府,苏锦兮绝不可能在白日里便与他在床榻上‘厮混’的,别说是去外头了,便是在府上面对那些仆婢亦是羞愤难当的。
收拾妥当后,苏锦兮本想去漪澜院给婆母请安,只走了几步下半身便疼痛难忍,额头上都疼得出了冷汗,便差紫鹃去漪澜院就说她身子有些不适恐将病气过给婆母,便不去请安了。
现下,苏锦兮对卫肃的怨气愈发的多了。
以至于卫肃进来时,小女子理都不理他,更别提如往日那般甜甜地唤一声‘夫君’,再温柔体贴的对他嘘寒问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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