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衾急匆匆到了课堂。
里边已经坐满了人。
庆幸的是,授课的堂主还没到。
她连忙走到属于自己的固定位置上。
不出所料,她位置上的琴弦又不知道被谁弄断了。
“哟,大懒虫又睡懒觉了?这么懒还修炼什么,要不退宗得了?”
“哈哈哈——”
就在这时,人群里不知是谁发出了嘲讽的声音。
接着,便是附和地笑声。
这些人见识过安衾的厉害之后,便不敢单独惹她。
但总会仗着人多势众之时恶心她两句。
或趁她不在时搞些小动作。
对此,安衾早已习惯,懒得理会,也懒得反驳。
早到就是出头鸟,晚到就是大懒虫。
反正她们总有话说。
反驳只会让她们更兴奋。
这让安衾总觉得自己与她们格格不入。
刚好,她也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师兄肯定也不喜欢那样的人。
既然如此,格格不入更好。
所以安衾无动于衷,在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准备把琴弦给换了。
就在这时,一个豪爽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怎么?又没迟到,睡懒觉还犯宗法了不成?”
这个清朗而陌生的声音让笑声一滞,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纷纷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道袍,身材高挑健美的女子正站在门口。
那硬朗的肌肉线条正在向众人昭示着:这个人不好惹,不像是天音峰的本地人。
女子自然是随后赶到的江铭。
他可不是安衾这小憨憨,足足花了几天时间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别人孤立了。
江铭不过看一眼,就大致明白是个什么情况了。
难怪,师妹不愿意提及这些同门。
呵——
在座位上的安衾也没想到居然会有陌生人帮她说话。
虽然可能仅仅是无意的。
但安衾还是不禁多看了两眼。
顿感这个陌生师姐是她羡慕而又学不来的那种性格类型。
可让安衾有些疑惑的是,不知为何,看着这个师姐,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油然而生。
这时,身为领头的顾怜微微皱眉,站起来,有些警惕地问道:
“请问,你是谁?”
江铭并没有理会顾怜,而是走进了教室,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刚刚出言恶心安衾的女生陈彩面前。
可能是面由心生,陈彩长得有些刻薄,尖嘴猴腮,相貌有些雷堆。
声音倒是不差,打一拳应该也能哭得挺好听的。
身为顾怜的大狗腿之一,为了讨好顾怜,她可没少身先士卒压迫安衾。
当然,或许不仅仅是为了讨好顾怜。
看着各方面条件都比自己好的安衾,却过得比自己还凄惨,她就很开心。
江铭在她面前站定,高挑的身材微微遮住了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
影子笼罩着陈彩,顿时充满着异样的压迫感,让她有些畏惧地缩了缩脑袋:
“你,你想干什么?”
她身边的伙伴见状,微微靠后,远离了她一些。
江铭微微弯腰,漆黑地眼睛紧紧盯着陈彩:
“我今天也睡懒觉了。”
“所以,请问,睡懒觉,犯宗法了吗?”
陈彩看着江铭的眼睛,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算是明白过来,原来是自己对安衾的嘲讽不小心波及到这个女人了。
怎么会有这种人,明明说的都不是她!
一般人谁会揪着这个不放啊!
但陈彩可不敢说出来,她连忙摆手说道:
“不,不犯法,不犯法!”
“哦。”
江铭点了点头。
陈彩见状,松了一口气,以为事情就过去了。
“那接下来我们谈谈赔偿问题。”
“赔,赔偿?”
陈彩一懵,心又提了起来。
江铭眼睛一眯,闪过一道摄人的光芒:
“怎么?我没犯宗法,你却无故嘲讽我,赔我一点精神损失费怎么了?”
陈彩被江铭的眼神吓得身子一抖,只感觉一股心脏被压了一块大石般,有些窒息。
她颤颤巍巍地辩解道:
“我,我,我不是嘲讽你……”
“我睡懒觉了。”
“可,可我说的不是……”
“然后你说睡懒觉的人是大懒虫,不如退宗,是吗?”
“我,我——”
不知道为什么,陈彩觉得,这种情况有些熟悉。
似乎……她之前也做过类似的事。
只不过,现在,位置互换了。
她成被欺压的人了。
江铭可懒得管她是怎么想的。
他步步紧逼,眼睛突然瞪大,摄人心魄,语气凶厉:
“你的话伤到我了,赔点精神损失费很难理解吗?!”
陈彩被吓得一颤:
“不,不难——”
见状,江铭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难就好,但想你一个新弟子也没什么钱,赔偿就算了。”
原本已经打算大出血的陈彩一愣,有种从地府到天庭的落差感。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受不了了。
短短几分钟起起落落几次,任由眼前这个女人捏扁捏圆,异常难受。
所以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她内心松了一口气,连忙道谢。
“真,真的吗?谢谢,谢谢。”
“不客气。”
江铭微微一笑:
“扇自己两巴掌,这事就算过去了。”
“啊?!”
“听不懂吗?”
“听,听懂了……”
“那就快点!”
陈彩被江铭一喝,差点哭出来。
她转头,求助地看向了顾怜。
这时,顾怜也觉得自己该出马了。
她要扶大厦于将倾!
这样才能树立威望。
无论这个人是谁……她应该都只是弟子而已。
而她,可是堂主助手。
只要搬出堂主的名号,此事应该就能解决了。
顾怜念此,轻咳一声:
“咳,这位师姐,你好,我是堂主助手顾怜,请你看在堂主的面子上……”
顾怜还没说完,一阵莫名的恐惧袭遍全身,如坠冰窖。
接着,她看到了一双几乎要噬人的眼睛,不像人。
像一只恐怖的凶兽。
只不过,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但却在顾怜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恐惧让她不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嗬——嗬——”
也无暇去拯救陈彩了。
其他同门见状,更是噤若寒蝉。
她们自然能看得出来,自己的领头为什么突然就不敢说话了。
仅仅是被看了一眼。
显然,这个陌生的师姐,可不是她们惹得起的。
一时间,看似坚固的群体,出现了一丝裂痕。
江铭收回目光。
刚刚安衾被嘲笑的时候她不跳出来。
现在知道跳出来了?
江铭岂能看不出这些人蛇鼠一窝。
欺负师妹是吧。
呵——
师妹只有我能欺负!
你们什么档次,敢和我欺负同一个师妹?
他冰冷地看向陈彩,喝道:
“快点!”
“是,是。”
见顾怜救不了她,陈彩咽了咽口水,一咬牙,举手扇在了自己脸上。
啪——啪——
她倒机灵,为了不给江铭找理由,抽得很大声。
不过两下,脸便被打得通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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