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九珠眼皮老跳。尤其是听到阿雨来禀说有个叫阿诺的姑娘求见时,她眼皮跳得更猛了。
自从上次衡州一别,她有半年没见阿诺了。
阿诺被阿雨带到院子,一见九珠便噗通跪在了九珠面前,声泪俱下的说道:“小姐,求您救救公子吧!”
一听是江学义,九珠心下暗自揣度准没好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九珠怕这次阿诺和江学义是不是又揣着什么阴谋。
“阿诺,你不是还想害我吧?”
阿诺一怔,拼命摇头,哭诉道:“没有,奴婢不敢害小姐。奴婢是来求小姐救救公子。”
九珠不敢掉以轻心,阿诺这丫头太会演戏了,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像江学义死了一样。
暂且先听听阿诺要说什么:“江学义怎么了?”
阿诺道:“公子进王府找世子好半天了,奴婢守在府门外都不见人出来。奴婢担心公子遭了……世子毒手……”
莫名其妙,九珠疑惑:“江学义来找世子干嘛?”
阿诺腹诽:“总不能说公子上门来找死的吧……”
原先,公子来之前就跟她交代了后事,让她等着收尸就行。
她很无语。
公子说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有憋屈的死,有壮烈的死。
他想被人打死……
听他这么说,她真的无语死。
于是弱弱地劝他换个死法不行吗?
公子摇头斩钉截铁地说不行,他就是要让世子打死他,别人都不可以。
听听,这是活得有多腻味,活得有多奇葩。
她问公子想如何被世子打死?
公子大言不惭地说他要指着世子的鼻子怒骂:“姓陆的小王八蛋,九珠是老子的女人,你给老子还来!”
啧啧啧……果然将死之人,其言也“善”!
疯吧,疯吧,谁能疯得过公子。
后来公子又临时改了主意,说不想被打死,让她老老实实守在王府门口,等时辰差多就去求九珠小姐“救他”……
她真是服了!
公子这人肠子有数不清的弯弯绕绕,他不可能一心求死,可能死的同时还算计着些其他的……
算计什么呢?
算计怎么挑拨别人夫妻关系呗。
她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公子这“乐趣”,只希望他死后不要下十八层地狱。
……
阿诺给了一个真真的理由:“小姐,你有所不知,公子老早就喜欢一个姑娘。可那姑娘却被世子抢走了,公子伤心欲绝,今天是上门来找世子要回那个姑娘的。公子已经进府好半天了还没出来,奴婢怕公子已经被世子给……”
姑娘??九珠震惊,原来前几日陆永庭说很喜欢的姑娘,竟是从江学义那里抢的。
天呐!陆永庭不是真做出欺男霸女的事情来了吧?
……
九珠逼问赵管家后,带着阿诺着急忙慌赶到偏院时,正巧看到了陆永庭揪着躺在地上的江学义猛揍。
九珠见江学义都被打吐血了,而且一副要死掉模样。惊恐的喊道:“陆永庭,住手!!!”
陆永庭见九珠来,回了些理智,松开姓江的,站直了身子。
阿诺见公子那副惨样,又怨又心疼,跪扑过去查看公子的伤势,半真半假的哭喊道:“公子啊……公子………你可别死啊……”
啪!
耳光响亮。
阿诺霎时止了哭声。抬头怔怔的看着气得手抖的九珠小姐,还有……被打得略偏过头去的世子。
清脆的声响让躺在地上生无可恋的江学义瞬间眼眸一亮,嘴角压不住微微上扬了一分。
“陆永庭,你过分了。”九珠眼里有愤怒,有失望。
陆永庭怔了一怔,又冷又怒的笑了声,他转过头,漆黑的眸子暗不见底:“怎么,你心疼了?”
九珠不愿多说,蹲下身子,去查看江学义的伤情。
一脸的血,惨不忍睹。
江学义趁机卖可怜,有气无力的道:“九珠,我好疼!全身都疼。”
想到叔伯不仅被抢了心上人,又被打成这副模样,九珠心不落忍,柔声安慰道:“叔伯,别怕,我带你去看大夫。”
江学义微微颔首,露出一个苍白的笑。
阿诺敛神,忙动手要和小姐一起把公子扶到木轮椅上。
此情此景,陆永庭气红了眼,怒气直冲脑门,一把拽起九珠,扯到自己身边。
岂料,迎接陆永庭的又是九珠的一耳刮子。
先是“情敌”在他面前出言不讳。
现在又被自己的妻子当着“情敌”的面打了两个耳光。
男人的脸面,尊严皆丢光光了。
陆永庭忍无可忍,高高扬起了手,却没敢落下。
殊不知这扬手的举动已经激怒了九珠。她嘲讽道:“怎么,又是欺男霸女,又是要打女人。陆永庭你可真是了不起。你打一个试试!”
江学义精得很,趁热打铁,马上表演起来,他还未被扶起,此时依偎在阿诺怀里。他伸出手,痛苦的喊道:“世子……您别打九珠,要打就打我,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错什么错!”九珠沉肃道:“叔伯,你没错,错的是这个欺男霸女的家伙。”
欺男霸女……陆永庭心被刮得生疼。是啊,她和江学义认识在先,两情相悦在先,他确实是个后来者。即使他娶了她,他依旧是个“欺男霸女”的后来者。
为了江学义,她可以抗旨服毒,为了江学义,她可以逃婚私奔。为了江学义,她可以顶撞他这个丈夫。
之前她还口口声声说不喜欢江学义,和江学义清清白白,原来就是为了保护他……原来她不是不懂情爱,只是她的情爱已经给了别人。
九珠把手臂从陆永庭手里挣脱出来,立马俯身和阿诺一起把江学义扶上木轮椅。
三人正要走,背后响起了一道冷冷的声音。
“江九珠,你今天若是敢踏出这道门,我便休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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