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九珠在床上睡着,处于迷糊状态,想醒又醒不了,动也动不了,似乎被鬼压床一般。
挣扎了好半天才终于睁开眼。
清醒过来才发现是猫阿九不知何时来的,一整个躺在了被褥上压着她。
九珠又惊又喜。爬起来将阿九轻柔地抱在怀中,手掌轻轻摩挲着它那柔软的毛发。
就在她将手伸到了阿九那圆滚滚的小肚子时,阿九突然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毛发竖立,浑身炸起,张嘴毫不留情地朝着九珠的左手臂狠狠咬去,同时还抓了两爪。
嘶!
九珠痛得倒抽一口凉气。
手臂上被阿九咬伤的伤口鲜血正从深深的齿痕中渗出。齿痕处的皮肉微微外翻,仿佛是被撕裂开的一般,被抓伤的皮肤还透着几丝血色。
阿九在咬伤九珠后跳下床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她捂着手臂跳下床,去屏风后面清洗了伤口……好在没流多少血,就是有些疼。
清洗过后,盯着齿痕和抓痕看了一会,忽想起她几年前摔破头时用的淡化伤疤的药膏还在……
九珠被猫咬伤的事她没告诉任何人。一点小伤而已,自己抹些药膏就行。
吃了教训,她打消了养猫的念头。
午后,她去了江学义那里。
江学义独自一人对着棋盘,研究着棋谱。
“叔伯,阿九呢?”九珠进屋见江学义怀里空空的,巡视一圈也没见那只猫。
“不知道,昨晚上出去,到现在也没回来。估计跟哪个野猫私奔了。”江学义翻了一页棋谱
又是这不着调的话,九珠听习惯了。
“叔伯,我想着养宠物太麻烦,我又是个懒人。所以我不要猫崽子了。”
江学义把视线从棋谱上移开,看着九珠,“还没生下来,你就要抛弃,九珠你好没良心。”
九珠默了会,“……没良心的是阿九,它都抛弃你和野猫跑了,你还在等着当爹呢。”
江学义一怔,下一瞬一脸神伤,“我一个不能走的残废,连一只猫都留不住,九珠,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九珠不知所措,“叔伯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阿九太没良心了,叔伯含辛茹苦把它养大,结果它却一声不吭跟野猫跑了,我是在替叔伯不值……没其他意思”
“万一阿九又回来了呢?”江学义一脸期盼。
一会一个样,九珠无语。
江学义蹙眉思忖了好半天,兀自说道:“若它还有脸回来,我就打断它的腿,让它和我一样成个残废,这样它就跑不了,永远都只能在我身边。”
说完,一脸诡异且兴奋的看着九珠。
九珠心陡然一惊。
半晌。
“哈哈哈……”江学义忽地笑起,“我开玩笑的。”
“看把你吓的。”
九珠愣着。
江学义说的话虽然残忍,但不足以吓到她,她怕的是刚才他笑起的模样。
让人莫名有种阴冷冷的感觉。这种感觉她小时候也有过。
喵……
一声猫叫让九珠回神。
猫阿九迈过门槛,慢悠悠的走到江学义的木轮椅边,然后轻轻一纵,跳到了他的腿上,接着理直气壮的躺了下去。
江学义摸着阿九,一脸温柔,“这不是回来了嘛!”
九珠手臂的伤口突然一阵阵发疼,提醒一句,“叔伯,小心你“夫人”咬你。”
江学义轻笑,“我的阿九只咬坏人,不咬好人。”
疯子!九珠暗暗给了几个白眼。
还有两日,就是九珠出嫁的日子,李氏把孔嬷嬷喊到了自己院子悄悄的说了些话。
都是过来人,孔嬷嬷自然明白老夫人的意思。
其实不用老夫人操心,孔嬷嬷已经为小姐准备好了嫁妆画,打算小姐出嫁的的前一晚给她看。
虽然小姐已经和世子在灵州的时候有了夫妻之实,但该准备的也不能少。
孔嬷嬷最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孔嬷嬷从老夫人院子出来后便出了府。
当看到孔嬷嬷一脸严肃找来的时候,陆永庭还以为九珠出了什么事,让他心里陡然一慌。
孔嬷进屋后不说话,看了眼阿平。
陆永庭会意便把阿平支了出去。
屋里只剩两人后,陆永庭开口。
“嬷嬷,来寻我,是有何事?”
孔嬷嬷顿了会,道“世子,老奴来有些唐突,但事关我家小姐清白,老奴顾不得那么多。老奴想问世子,新婚夜的贞洁帕该如何?”
陆永庭懵了。
孔嬷嬷有些生气,“你和小姐在灵州已经有过夫妻之实,等你们成婚那晚的落红该从何而来?”
“这……”陆永庭尴尬挠头,早知道会害孔嬷嬷老人家如此操心,当时就不该将错就错。
“世子别这,那的。”孔嬷嬷急了,“若新娘子成婚当晚贞洁帕上没落红,那不是害死人了嘛!你是皇室中人,宫里是会派人来验收的,世子打算如何瞒过那些眼尖的嬷嬷?”
最后直到陆永庭的再三保证后,孔嬷嬷这才放下半颗心离开。
九珠出嫁前的那天晚上,用过家宴,江宏和李氏把她喊去院子说了好些话。
李氏说着说着都哭了,江宏看不下去,提醒了几句她才悠悠的止了泪眼。
九珠可没哭,因为哭不出来。她有预感,以后有她哭的日子。
好歹是生辰,寿星不能哭,太不吉利了。
说是不吉利,可她刚才还许了一个更不吉利的愿。
她希望明日嫁不出……
回到院子,孔嬷嬷拿了一本册子给她,交代她今晚看看。
她忙着洗漱沐浴,便先把册子给搁到了桌上。
……后来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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