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院子里的那棵桃树今年开始挂果,再过半月估摸着就可以吃了。
那可不是普通桃树,那是萧姨父几年前亲手为薛姨种的。
薛姨就是为了那棵桃树愿意留下和萧姨父过日子。
“九珠,我听你姨父说,你和世子的婚期定在了十一月初十?”
九珠叹了口气,缓缓点头。
萧姨父和陆永庭是好友,所以萧姨父能知道也不奇怪。
“薛姨,我不想成亲,不想嫁给陆永庭。”九珠幽幽叹气道,“好烦人。”
薛清云沉默了会,也叹了口气,“薛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劝你,你肯定不愿听,我也不知怎么开口,也劝不来,我作为过来人,也是无可奈何。婚姻就像瞎子摸石头过河,心里没底。”
薛姨这么有本事的人也违抗不了圣旨,最后也只能嫁给萧姨父,她又能怎样?
“薛姨,我心好乱,好慌。”
薛清云道:“对未知的事,心里慌乱也是难免的。莫怕,若嫁过去世子欺负你,有薛姨和你姨父护着你。”
“……可我还没嫁过去,他已经开始欺负我了……”九珠喃喃道。
薛清云一惊,变了脸色。忙问:“姓陆的怎么欺负你了?”怪不得九珠从进门脸色就不好,原来是受欺负了。
九珠犹豫着要不要把事情说出来,总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半天不回答,薛清云急了,慌忙催促道:“急死人了,快说!”
“我说,但薛姨可不要告诉嬷嬷……”
“不告诉,你快说!”
得到承诺,九珠垂着头,这才十分纠结的缓缓开了口,“陆永庭……他用嘴亲我的唇,不仅亲了竟然还咬……”
薛清云怔住,下一瞬拍桌道:“你和他这还没成亲,他怎么敢耍流氓,真是太不像话了。”
九珠忙提醒,“薛姨不要激动,你还怀着孩子呢。”
薛清云喘着粗气,越想越气,拍桌而起要去为九珠出头,“九珠,你放心,薛姨这就去打烂他的嘴。”
“夫人这是要去打烂谁得嘴?”萧齐峰从屋外轻笑着走了进来。
刚从外面回来,就听见妻子嚷着要打人,觉得新鲜极了,以前能让妻子气得要动的人除了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如今不知又从哪冒出来一个,他十分好奇。
“哟,九珠也在啊!”萧齐峰发现九珠也在,低着头,也不高兴,看着一副委屈样。
九珠施了一礼,喊了一声,“萧姨父。”
萧齐峰颔首。
“你来的正好。”薛清云抓着丈夫命令,“你快去把你好友陆永庭喊来,我要打烂他的嘴。”
萧齐峰一脸莫名其妙,“不知永庭怎么惹到夫人了?竟然气得夫人要打烂他的嘴。”
“姓陆的嘴了不起,竟然敢对九珠耍流氓,老娘要帮他管教管教!”薛清云目带着凶光。
萧齐峰吃惊,“耍流氓?如何耍流氓?”
“他亲了九珠的唇。”
九珠想制止薛姨,却没来得及还是让她把丢脸的事说了出来。
九珠抿着唇,很是羞窘。
萧齐峰只觉好笑,却不敢笑出来,强忍着笑意,道:“九珠,阿土想你了,他在嬷嬷那里,你去看看他。”
萧齐峰找了个理由把九珠支走后,摇头笑道:“夫人哟,人家男欢女爱的事情你插什么手,莫做惹人嫌的程咬金。”
“什么男欢女爱?九珠还没出嫁呢!你少胡说,小心我先打烂你的嘴!”薛清云手指着丈夫,警告道。
萧齐峰倒吸一口凉气,跟这些天生脑袋缺些什么的女人说话就是难。
“人家永庭和九珠是过了明路的未婚夫妻,有时候情难自控也是难免的,亲一下也无妨的。”
薛清云嗤笑:“我还没见过耍流耍得如此理直气壮的。亏你替他说得出口。”
萧齐峰颇感无奈,“那不是耍流氓,那是面对喜欢的人情难自控而已,亲吻也是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九珠木讷不通情爱,永庭可是正常男人。”
“人家小两口的这种事你怎么管?管不了,也不能管,我的天哟。”
“你若真打烂了永庭的嘴,让人小俩口有了隔阂,生了嫌隙,九珠嫁过去咋办,你也得为九珠考虑考虑。”
“再说,你真要冲去瑞王府打人,出师总得有名,你总不能把永庭亲了九珠这事大声嚷嚷吧……你是为九珠出头还是让她丢人?”
“难道就让他白占九珠便宜?”薛清云依旧不甘,“你让我怎么对九珠交代?”
得,他废了半天口舌,妻子就是一句也没听见去,还是揪着过不去,萧齐峰无奈,“我去,我去警告那小子让他管住他的嘴,让他的嘴在没成婚之前别对九珠耍流氓行不行!”
说完,萧齐峰都憋不住笑了。这叫什么事呀,这对姨侄都是一路货色,都不解风情得很,看来永庭要步他后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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