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一起吃饭,在意的不是菜肴有多丰盛多美味,只要有酒就行。
三人不论身份围着一张低矮的案桌而坐。
“永庭,你父亲可好?”陈毅和瑞王是多年的朋友。
“父亲一切安好,谢师父关心。”陆永庭的父亲瑞王长年驻守南境,所以他童年的教导大多来自师父。
从他记事起,师父就待在王府里,一直到他八岁时,师父才离开去了边境。
阿平端起酒壶为陈师父和公子满上:“陈师傅,这么多年一直没离开过灵州?”
陈毅笑道:“我们驻守在灵州边境的将领无诏是不可回的。”
阿平瞬间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蠢不可及的问题。
尴尬的他立马找了一个话题:“那您在灵州可有成家?”
“哈哈哈……”陈毅笑起打趣道,“还没,难道阿平你娶亲了不成?”
阿平霎时脸红:“陈师父,我才十六岁!”
“十六,已是及冠之年,成年了。”陈毅笑道。
“公子都还没娶亲,我怎敢上前。”阿平吃了狗胆,竟然把自家公子推出来挡枪。
陆永庭瞥了眼这个阿平。
陈毅不嫌事大,笑问:“阿平的意思是说永庭阻碍着你娶亲喽!”
这话让阿平惊慌失措,吓得他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否认,“不不不,阿平不是这个意思。”
下一瞬转头无辜的看着陆永庭:“公子,不是陈师傅说的那个意思……”
陆永庭反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阿平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就不应该八卦多嘴。
“阿平的意思是,公子俊朗男儿,在你身边跟着,都没姑娘愿意看我一眼。”阿平急中生智夸了起来。
陆永庭可不吃阿平马屁精这套:“那还不是在说本公子阻碍着你。好啊,你个死阿平,心里早就看我不爽了对不对。”
阿平急红了脸,慌张的想解释,却迟迟找不到理由,最后无奈只能抿着嘴,委屈的垂下头去。
陆永庭和陈毅见此互相对视一眼,坏笑起来。
“对了,师父。”陆永庭想到一事,“我和阿平来的一路上,都听有人议论着几个月前在灵州府衙发生的惨案。”
“听说死了十一个人,灵州前任知州江大人更是被匈奴砍了十七刀,以身殉职。”
“那夜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想起那桩惨案,陈毅的心就疼,刚才还喜笑颜开的脸下一瞬露出悲戚之色:“几个月前,有一队匈奴想夜袭边境,恰巧被值夜的士兵发现,我们迅速做出反应,击退了那支匈奴部队,还擒获一个匈奴将领。”
“自从抓到那个匈奴将领,一个月内,匈奴竟然轮番派了好几批人前来营救,军营里的几个将军商量把那个匈奴将领偷偷转移到别处。”
“最后把人挑断手筋脚筋,悄悄藏在了灵州大牢,让府衙的人好好审审。”
“没曾想,竟然走漏了风声……害得府衙那么多人惨死……”陈毅自责道,“我的好友身中数刀而亡,其夫人也殉夫而去……只留下一八岁独女。”
陆永庭想到那丫头在庄子上说的话,于是试探的问:“……那女孩是不是叫江九珠?”
“是叫九珠……”陈毅讶异,“永庭你知道她?”
“……在汴京时有过几面之缘。”没想到当初那活泼狡黠的小女孩,如今却遭此厄运。陆永庭心中不由泛起同情。
阿平关心忙问:“那现在江九珠如何了?”
陈毅说:“待在灵州为父母守孝。”
“那她还有亲人吗?”
“九珠还有一个表哥,祖父母也在。”陈毅提了一嘴,“当朝尚书江宏就是她的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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