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在哪?”虚主急忙问,那么艰难才打成这样,如果不是这个人,他们甚至无法逼的尸神自爆,这种情况下都不死,以后还怎么杀?
孩童道:“我不知道,他多年留在我营造的虚幻的文明中,就是为了在我体内留下神力,神力才是苦厄境强者的力量,在那种文明中,我没有反抗的意识。”
“正是凭着这股力量,他才能重创你?”月仙问。
孩童咳血:“是杀我。”
陆隐看着孩童:“没猜错,你还有另一种力量,与虚幻有关。”
木神等人不意外,他们也都猜到了,尸神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不信就伤不到,这也解释了之前业障为何轻易能救走尸神,他的力量,是假的。
孩童看向陆隐,赞叹:“不达序列规则,甚至连极强者都不是,你却有这种实力,你才是这宇宙未来的主人,希望你别跟我一样。”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住,脸色变换,随后陡然再次盯向陆隐:“独眼巨人王被你点将,真的在承受折磨?”
陆隐想了想,摇摇头:“点将的只是力量,与本人无关。”
孩童吐出口气:“猜到了,否则你口中的陆家早就不存在了,人类不应该有这种力量。”
说完,他道:“点将我。”
陆隐诧异。
孩童很认真:“我是必死的,既如此,不如将力量留给你用。”
陆隐迟疑:“要点将,就必须亲手杀了你。”
孩童无所谓:“本就必死,何须在意什么。”
陆隐看了看木神他们,让他对一个无冤无仇的人下杀手并不好过,他不是弑杀之人。
木神他们对陆隐点点头,业障的力量如果能拥有,绝对是一大助力,不管是虚幻的可以唬人的力量还是最后重创尸神的奇异力量,都很强。
陆隐深呼吸口气:“那么,多谢前辈了。”
木神等人缓缓退去,唤将,点将,这是陆家的力量,他们围观不太好,毕竟都是序列规则强者,难保不会发现什么。
陆隐并不介意被围观,但他们退去,他也没阻止。
孩童的生命不断流逝:“我的力量有两种,一为罪孽,以自身罪孽囚禁自身,穿穹,便是以此形成的杀招,自我感觉罪孽越深重之人越容易被伤。”
“其二就是幻想,这也是我的序列规则,幻想之下,信则有,不信则无。”
他看向远处木神等人:“尸神被围杀,向我求援,你们就觉得我有救他的实力,所以我出手,你们理所当然什么都会相信,也就轻易被我的幻想规则控制,这巨人地狱也是如此,背山巨人王,独眼巨人王他们都相信这里的规则,所以连死都不会死,只要相信,就会一直存在下去。”
“这就是幻想的力量。”
陆隐震撼,幻想的力量,竟如此可怕,看似破解很简单,信则有,不信则无,但如何让人不信?
如果业障以幻想的力量形成囚笼,所有看到的人都相信这就是囚笼,一旦相信,便陷入幻想规则中,不管囚笼本身如何,他们都无法打破。
如果业障以幻想之力形成末日,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自然也会相信,那么,末日就真的降临了。
看似简单虚假的力量,却是最难对付的。
人往往迷失于虚幻之中不可自拔,只要不说出去,这就是无解的力量。
陆隐深深吐出口气:“前辈的实力,令人敬佩。”
孩童苦笑:“这股力量也是别人传授给我,我终将其修炼到序列规则层次。”
“前辈的师父?”陆隐心中一动,能创造幻想的力量,这样的人该如何惊才绝艳?
孩童摇头,再次咳血:“他不让我喊他师父。”
“那,那位前辈?”
“早就去世了吧。”
陆隐点点头,不知为何,忽然松口气,幻想,这样的力量既无解,又防不胜防,如果这种高手还活着,他都怀疑自己看过什么虚幻的东西。
“咳咳,时间,差不多了,我,我撑不住了,动手吧。”业障艰难开口,鲜血顺着整个身体流淌。
陆隐不忍,却还是抬起手:“前辈,晚辈,陆隐,原名陆小玄,始空间第五大陆天上宗道主,在此送前辈上路。”
孩童看到的已经模糊,血色一片:“好好守护你的文明,希望你,别走我走过的路。”
陆隐郑重:“多谢。”
说完,一掌拍下,落在孩童额头,孩童身体晃了晃,缓缓倒地。
远处,木神等人看着这一切,一代强者,终究死去,巨人地狱的开创者,曾也被六方会重点关注,寻找,而今,还是死去了。
陆隐有种无言的难受,深呼吸口气,点将台出现:“以我之名.点将。”
点将台之上渐渐浮现人影,业障的实力陆隐也不知道如何区分,不了解幻想的力量永远赢不了他,了解了,这股力量又很容易破解,他不知道应该将业障的实力对标谁,不过自己应该可以点将成功。
眼看着烙印渐渐加深,突然地,点将台震动,血脉相连,让陆隐一口血吐出,脸色惨白,耳边传来模糊的惊天声响,抬头,一个‘天’字突兀出现,不知道从哪里来,狠狠压向陆隐。
这是陆隐从未感受过的,即便当初被真武夜王偷袭生死一线,即便面对大天尊的高高在上,他都没有这种感觉。
这是被天镇压的感觉,天的苍穹在坍塌,他体会到了普通人面对末日的绝望,不仅仅是末日,还是蝼蚁仰望苍穹之感,怎么回事,这是什么?
一切只发生在刹那,天之字忽然下压,仿佛陆隐触犯了什么。
这时,骰子突兀出现,毫无预兆,五点直面天之字,那个曾经焚烧命运之书的火焰出现,并未朝着天之字而去,而是朝着业障的尸体而去,不知道烧毁了什么,天之字在即将镇压到陆隐的刹那消失。
真的,还是假的?
陆隐呆呆望着头顶,什么都没有,不远处,点将台上空空如也,没有业障的烙印,骰子缓缓消失,一切很平静,更远处,木神等人也没有异常,仿佛刚刚发生的都是假象。
幻想?是幻想的力量?
可不对啊,自己为什么会相信一个字能镇压自己?乃至,镇杀自己?骰子又为什么突兀出现?
还有,陆隐擦了下嘴角,血,是真的,自己确实被从未有过的绝望感压迫,体会到了普通人的感觉,生死一线,真正的生死一线。
他看向业障尸体,然而他的尸体早已化作飞灰散去,在火焰焚烧的一刻就已经化作飞灰。
如果不是受了伤,不是骰子出现,陆隐根本不相信刚刚发生的事,哪里来的字?是因为业障吗?
他目光深邃,周身,流光出现,看,他要看看,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不甘,凭什么自己要被镇杀?莫名其妙受了伤,他想看看到底哪里来的力量。
流光穿梭,眼前场景变换,飞灰缓缓落在身前形成了业障的尸体,他看到了火焰,然而却没看到那个天之字,他忽然盯着火焰焚烧的方向,流光不断回看,火焰收缩,返回骰子五点内,他盯向业障尸体,那时?
陆隐看清了,业障的额头,出现了一个字--奴。
奴,刻在了业障额头,平常根本看不见,但在自己点将的时候这个字却出现,奴,天,什么意思?
流光恢复,眼前空荡荡的。
陆隐思绪复杂,业障的额头居然有个奴字?这个字代表了什么他很清楚。
什么人能以业障为奴?天吗?可这天,又代表了什么?
陆隐手指发麻,感觉自己似乎触碰到了某种禁忌。
若非火焰,自己现在还能否站在这?
这火焰是当初焚烧命运之书出现的,自己那时候以骰子五点窃取了火焰天赋,一直留在骰子内,没想到这次却救了自己,火焰与太古城有关,命运之书正是卜算太古城才被焚烧,那么,这个天之字,也与太古城有关?
太古城明明是人类古今强者抵抗永恒族破坏序列之弦的地方,按理说他已经看清了,但为什么还会有这个天之字出现?这个字在太古城代表了什么?
陆隐越发迷茫了,太古城绝不是木季说的那么简单,肯定有问题,他要去太古城。
陆隐目光坚定,一定要去太古城看看,那里有天大的秘密。
点将台缓缓漂浮,陆隐看去,不仅业障的烙印消失,连独眼巨人王的烙印都消失了,
独眼巨人王本就是业障以幻想的力量出现,如今业障告诉了陆隐这是幻想,陆隐自然不会信独眼巨人王的存在,那么,这股力量也就消失。
一下子损失两个可以唤将的高手,不可谓不心疼,但陆隐却看到了某种秘密,某种必须揭开的秘密。
远处,木神等人过来:“陆道主,怎么样?”
陆隐不知道怎么告诉他们,只能点点头:“结束了。”
虚主头疼:“好不容易把尸神打成那样,居然还活着,以后想杀他就更难了。”
月仙道:“不是我们打的,是那个孩子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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