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诀眼帘微低,鼻梁高挺,每一处轮廓线条看似温和又蕴藏着锋利寒意。
如今他已登基,听不得这些闲言碎语。
大臣们敢怒不敢言。
今日朝廷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桃夭听了些风声,难免传到了秦怏怏的耳朵里。
“主子,皇上对你是真心啊!”
桃夭感叹道。
秦怏怏知道他护自己周全,但不知道他能做到这个份上,为了保住她,甘愿在上朝的时候发怒。
即便与众人为敌,他也不愿处置自己给世人交代吗?
午后。
赫连诀退去龙袍后,换上了洁净而明朗的白色锦服。
他吩咐御膳房做了一桌子菜,送到了祈月阁。
“奴婢见过太……皇上。”
乍一开口,秦怏怏有些不习惯,差一点就叫错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赫连诀轻轻的笑了一下。
“今夜朕来祈月阁沐休,你吩咐桃夭准备一下。”
“是。”
桌上摆的全是她爱吃的菜。
“还愣着干什么,坐下用膳。”
秦怏怏这才缓过神来,低声应了一句,便坐在了他的对面,乖乖端起碗吃了起来。
她不知道赫连诀这般对她好算是什么。
算是爱吗?
夜里。
赫连诀来到祈月阁,与秦怏怏共沐。
秦怏怏准备了一把小刀。
这刀是南荷给她的,新磨的,小巧精致,十分锋利。
她半身沉在木桶里,一手握着刀柄,将其藏在水下。
赫连诀褪去衣裳,进了木桶。
顷刻间,她心跳漏了一拍,手松开了刀柄。
回过神来,秦怏怏将刀柄握在手里,贴着桶壁插了进去。
“秦怏怏,你发什么呆?”
好疼……
她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将刀插进桶壁时,手指不小心划过刀面,受伤了。
秦怏怏将手从水中抽出来。
都说十指连心,她这算是体会到了。
虽然没流多少血,但伤口处就是火辣辣的疼。
赫连诀顾不得衣不蔽体,把她的手拉来,查看伤情。
这很明显就是刀片划伤的,还是一把很锋利的刀片。
他的眼底闪过不明的晦暗。
水里怎么可能会有刀,除非是精心准备的。
“起来,穿衣服,我带你去包扎。”
各自穿好了衣裳后,赫连诀攥着秦怏怏的手,走到床边。
赫连诀拉开床头的木柜,里面放的是一些急救药丸和纱布。
他小心翼翼的给秦怏怏划伤的那处做好了包扎处理。
她看着赫连诀专注的神情,低头时细密的睫毛扑闪着,一改他往日的冰冷。
秦怏怏想要放弃了。
她终于承认,自己做不到刺杀赫连诀。
“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赫连诀收起包扎用的工具,如是说道。
“赫连诀,你别再这么频繁的来找我了。”
秦怏怏很少直呼赫连诀大名,这一次她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才这样说。
赫连诀顿住,神色多了几分冷意。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是亡国之女,你我身份本就云泥之别,被人说闲话不好听。”
秦怏怏随意找了一个借口推脱。
“好,这是你说的。”
赫连诀拂袖离去,留下秦怏怏一人。
此后数日,赫连诀都没再来过祈月阁。
只是赫连诀又开始安排下人每日给秦怏怏送汤,那汤应该是易孕保胎的。
这一次,秦怏怏没法逃,赫连诀特地吩咐,要亲眼看着秦怏怏服下全部,才能离开。
一个月后,赫连诀终于又来了祈月阁。
“陛下,奴婢不知您为何要我日日喝这保胎汤?”
秦怏怏也是胆子大了起来,敢反问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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