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罪,请尊上降罚。”
宁无涯并未起身,甘愿受罚。
今日要是不把云家之事解决了,以后会是一个不小的麻烦。错了就跪着,让老祖宗好好教训一顿,生也好,死也罢,总比拖着强。
“罚你面壁思过三月,好好反省一下。”
深思片刻,陈灼华认真道。
“啊?”宁无涯一愣,猛然抬头,极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就这惩罚,太草率了吧!
“怎么?真要我取了你的性命?”
陈灼华语气一沉。
“不...不是,多谢尊上开恩。”
宁无涯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劫后余生,万分庆幸,磕头一拜。
“行了,起来说话。”陈灼华不喜欢这些迂腐的礼数。
“是。”
所谓的面壁思过,纯粹是给个台阶。对修行者而言,三个月的时间,弹指挥间,不值一提。
宁无涯懂得了陈灼华的意思,这件事情可以揭过,以后不会再找麻烦。
说白了,陈灼华总不能把十八脉势力记恨上,自家人敲打一下即可。
“云家之物,理应属于云清墨。不过因其修为尚浅,护不住祖上遗物,主脉可代为保管,但绝不可据为己有,到了适当的时机,全部归还。”
若不是宁无涯的态度极好,磕头立誓,陈灼华肯定不会轻易松口,更不会这般信任。
“遵命。”宁无涯明白了,为了不让陈灼华烦忧,又以道心立誓,保证自己肯定会原原本本的归还云家古墓之物。
另外,宁无涯承诺会给云清墨一个上佳的修炼环境,十八脉的各种秘法宝典任其阅览,且以核心子弟的待遇进行培养,护其成长。
“你很聪明。”
陈灼华夸赞了一声。
得到了尊上的夸奖,宁无涯仿佛获得了世上最为珍贵的宝贝,面上流露出了难掩的激动和欢喜,微微弯腰,受宠若惊。
“尊上,我这就去给您安排歇息的地方,您有何要求,尽管提出来。”
宁无涯卑躬屈膝,并不觉得自己丢人,反倒倍感荣耀。
这是自家的老祖宗,又不是外人。
孝敬,懂不懂啊!
如此想着,更为卖力的想要将陈灼华留住,好好伺候,不可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不必,我过来看一眼就走。”
陈灼华没想久留,摇头拒绝。
闻言,宁无涯的眼中明显出现了一抹遗憾,当真可惜。
“对外不要透露我的身份,保密。”
虽说宁无涯很懂事,但陈灼华必须讲清楚。
“明白。”宁无涯躬身道:“那......那我该如何称呼您呢?”
对外自然不可称呼为“尊上”,那样但凡是个聪明人都可推测出一二。
“随你的便。”
一个称谓而已,陈灼华不太在意。
“先生,您看如何?”
宁无涯试探性的问道。
既知尊上的身份,岂能再用“公子”之类的称呼。想了半天,也就“先生”二字,勉强可以配得上,且不是太过高调。
“可。”
陈灼华淡然道。
祭奠了老友,了结了云家之事,该回客殿与云清墨打个招呼了,随后即可离开。
“我要走了,你回去吧!”
此刻,陈灼华走向了不远处的嫩竹,轻轻抚摸了一下,与之道别。
“嗡——”
嫩竹不愿,铮鸣声急促,大有一种想要跟随的意思。
“听话。”陈灼华哄了一声,轻声细语:“以后咱们还有见面的机会,你若离开,十八脉根基不稳,容易出事。”
“呜——”
嫩竹又是一阵嗡鸣。
有着陈灼华的一番劝阻,嫩竹不再吵着要相随,依依不舍。
“总归会再见的。”
说完这一句,陈灼华走出了衣冠冢,而后抬手撕裂虚空,很快回到了客殿。
嫩竹发出了几道幽怨的剑吟,毫不理会旁边的宁无涯,自主回到了原位,再次沉睡,以此来渡过漫长的岁月。
看着离去的祖器,宁无涯尴尬的一笑。
果然,祖器还是和以前一样高冷。刚刚所见的画面,全是因为尊上,祖器才截然不同,跟个小孩子似的撒娇。
宁无涯出了古墓,主脉的高层立马围拢了过来。
“老祖,那人是谁?”
众人询问,很是好奇。
“一位对十八脉有恩的前辈,来历你们不需要知道,一定要对前辈恭敬,不能有半分马虎。”
宁无涯不会说出陈灼华的身份,严厉告诉了在场每位高层,不要将今日之事传出去:“等下由老朽亲自去招待先生,你们各司其职。”
说了这些,宁无涯踏空而去,留下一群老头面面相觑,疑惑浓浓。
极个别的老东西大胆猜测,却没一个实质性的证据,不好乱下定论。
此时,陈灼华已至客殿。
殿内仅有云清墨一人,眉宇间尽是忧色。
“前辈。”
云清墨看到从虚空裂缝中而来的陈灼华,立马起身,欢喜雀跃。
点头回应,落座饮茶。
没多久,宁无涯亲临客殿,准备了许多的美味佳肴,但愿尊上可以喜欢。
“前辈,有人过来了。”
云清墨听到了一阵脚步,转头看向了殿门,确实有一群人缓步行来,神色紧张。
“先生,云公子。”
宁无涯身着一件深色布衣,进来以后,面带微笑,拱手示好。
其身后跟着一些内门长老,对很多事情都不清楚,眼神茫然。当看到老祖宗亲自待客,且这般礼数,不仅迷茫,而且还无比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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