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北骁心里窃喜,立刻反客为主,捧着她的脸,小心翼翼的不弄到她脖子上的伤。
他很温柔,再不似以前那么粗鲁,慢慢的,一点一点的……
无需太多的语言,行动代表一切。
锦初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地去感受郁北骁的感情,也许他曾有过错,可今天发生的事已经足够说明他是值得她去花时间花心思读懂的男人。
如果把现在的她比作又重新活过了一次,她希望,恩恩怨怨都能一笔勾销,希望能重新再爱一次。
……
凌晨的海港陷入一种静谧的美,房间里更是有着劫后余生的温馨。
这一刻,郁北骁和锦初是幸福的,而就在他们隔壁的房间里,梵狄却是辗转难眠到了天亮。
经过这件事,梵狄终于是知道了锦初在他心里的位置有多重要,不然他怎么毫不犹豫地跳海就她。
欠锦初解释的又何止郁北骁呢,梵狄也欠着一个……
海港一处僻静的角落里停泊着一艘渔船,很不起眼,距离游轮也比较远,但这上边的人却是跟先前那个劫持锦初的歹徒凌聪有着特殊联系的。
只见这人将手里的望远镜放在一旁,打开笔记本电脑,飞快地敲击着键盘。
“锦初比我们想象的更有用。郁北骁和梵狄都会想要得到她。她虽不是我们的人,但她可以成为最得力的棋子。”
“你们做得很好。”对方简短地回复这么一句。
这人眉头一皱,立刻打了一串字过去:“你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你们再耐心等一等,这么多年都等过去了,还在乎这一时半会儿?郁鸿章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相信等不了多久,我们就能相聚。”
“郁鸿章病了?怎么我没听到风声?”这人很是诧异,更多的是高兴。
对方又回复说:“他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但是,他瞒不过我的,我知道他前阵子去医院做了检查,情况并不乐观,只是他怕引起动荡,所以极力隐瞒病情,连郁家的人都不知道。只要我们再加把劲,他随时都可能一病不起。”
“哈哈哈哈,太好了!”电脑面前的人禁不住笑出声,像是抒发多年的郁结。
第二天。
郁北骁醒来的时候,锦初已经醒了,只是她安静地躺着,没有惊醒他。
昨晚他守着她输液,一定是很疲倦了,她也不忍心叫醒。
郁北骁一睁眼就愣住了,这张近在咫尺的小脸,可不正是锦初么?
他的心突突地跳了跳,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一觉醒来就能看到她?似乎,有三年多了吧……
曾经熟悉的温暖悄悄爬上心头,他此刻的表情十分柔和,慵懒地声音问:“饿了吧,想吃什么?”
锦初眨眨大眼睛:“想吃粥。”
“嗯?是想吃我煮的粥吧?”郁北骁替她补充。
锦初愕然:“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郁北骁轻笑着摇头:“我是谁啊,我是你老公,能不知道么?”
男人语气里还有几分得意,起身去浴室了,还不忘丢下一句:“等着吧,一会儿就有吃了。”
郁北骁梳洗好,换了衣服,果真就下去厨房里为锦初煮粥了。
游轮上的安保措施已升级,顶层更是多了不少保镖,所以郁北骁才能放心地出去一会儿。
在海上的清晨中醒来,外边一片蔚蓝色的大海一望无际,在感叹大自然的神奇之时还能吃上他煮的粥,这该是难得的惬意吧。
锦初缓缓闭上眼睛,嘴角的浅笑瞬间又凝结了,脑海中那幅惊悚的画面再次跑出来,她感觉自己又变成那个几岁的小女孩,被一个看不清楚长相的女人用包包狠狠地打了脑袋……
这一次,比昨天的感觉还要更加真实,锦初被惊得差点尖叫出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险些牵动伤口。
背上凉飕飕的,她这才惊觉自己出了身冷汗,是幻觉吗?是梦境吗?为何那么真实?
锦初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心跳砰砰砰地加速,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说坠海坠出毛病来了?
其实,如果有专业的医生在这里,就会知道锦初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她脑子里的画面不是突然有的,而是很早之前就存在的,早到要追溯到她的童年。
人的大脑其实都有种自我保护机制,会在不同的情况自发自动地开启。
所以在心理学上有种“选择性失忆”。是一个人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脑部受到碰撞后,遗忘了一些自己不愿意记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或人或物。
但很可能在无意中再度受到刺激时又将忘记的某件事或某个人想起来。
锦初心里惴惴不安,很不舒服。
在她记忆里,她的童年都是很快乐的,怎么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呢?她到底忘记了什么?
忽地,房门开了,锦初下意识地说:“这么快就煮好粥了吗?”
回答她的不是郁北骁。
“怎么是你?”锦初惊呼,紧紧盯着来人,他怎么会进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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