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初心里苦笑,对于股份的事,木已成舟,她无法改变。
她只能用这样淡漠的态度来面对双亲,因为实在做不到对这父母露出真心的微笑了。
锦玉柔快速几步追上去,拉住锦初的袖子,亲切地注视着她:“小初,妈妈知道你对经商的事情不感兴趣,所以妈妈已经为你打算好了,你只要签一份委托书,以后,炎月的事务,交给妈妈帮你打理。你不是对摄影有兴趣吗,你想继续当邱健的助理,我们不会反对的,你看这样行吗?”
锦初停下了脚步,清冷的眸子居高临下睥睨着母亲的面容:“你们会允许我不签吗?你们只是在通知我,不是在跟我商量。”
锦玉柔脸色一僵,尴尬万分:“小初,别跟我们呕气,都是一家人嘛,以后你慢慢会了解我们的……你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我们不爱你还爱谁呢?”
锦初的表情没有波动,一颗心早就被这以爱的名义给伤得死死的了。
“够了,妈,不是有文件要我签吗,拿来吧。下午我也去股东大会宣布一下文件,以后你就是代理董事长了,炎月的事,再与我无关,请你们说话算话,当我安安静静地当一个摄影助理,别再打扰我。”
“行,当然行啦!”锦玉柔心头一喜,赶紧地牵着锦初去书房了。
其实讲锦初软禁,只是这两天的举措,一旦成为代理当董事,锦玉柔也就不会再限制太过锦初的人身自由,会让她去上班的。
锦初不得安宁,郁家那边也是炸开了锅。
郁鸿章被抢救过来了,只是太过虚弱,还只能卧床,每天靠输液维持着。
郁家大宅里的人一个个就跟疯了一样,闹着嚷着要找锦初算账,要把锦玉柔揪出来,郁启芳甚至带人去过锦初现在住的别墅,可是,门都没进得去。
郁家所有的人都无法接受公司易主的事实,包括郁鸿瑞都坐不住了,原本之前因为他企图伪造文件的事而跟郁启芳和乔菊他们闹得视同仇敌,可现在,都暂时抛开了怨仇,站到同一阵线上了,一个个抓狂,但就是一时拿不出好的办法来应对这残酷的事实。
乔菊是不可能会参与的,要闹也只是她的子女们,她现在正在乔家养病呢,哪有心思过问这些,她就算有心也无力了。
上一次乔菊与郁北骁争夺股权失败之后,她就已经将从子女们手里得到的股份又还了回去,剩下的股份被她抛掉了,亏本是必然,亏得相当惨重,但是不抛不行,乔家需要资金周转做生意。
下午两点钟,炎月集团总部大楼。
每一次的股东大会都是不平静的,而这一次,显然是有史以来最具颠覆性的会议了。
郁启芳,郁哲琴,还有郁北骁的五姑妈,三伯父四伯父,以及郁鸿瑞,还有黄敬,以及其他几个外姓股东,早早就来到会议室,交头接耳半天才看到锦初来了。
锦初穿着深紫色的修身小外套,看起来她的身子越发纤细了,气色不大好,原本纷嫩的脸蛋现在之余一片苍白。
她戴着一副墨镜,不只是想要掩饰黑眼圈还是不想让某个男人看到她红肿的眼。
她身边跟着一个中年贵妇,是大家都没见过的女人。
这女人与锦初的容貌有几分相似,只是年纪大些,却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墨绿色的紧身丝绒连衣裙,简单大方又能衬托出她的优雅和那股子令人无法忽视的媚态。
这女人所佩戴的一套钻石首饰格外打眼,将她整个人都照亮了,一身的贵气,在钻石的冷光中平添了几分神秘。
郁启芳等人都在猜测,这女人是谁?
唯有郁鸿瑞的脸色有异,只因他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久远的面孔……难道是她?
郁鸿瑞在多年前见过锦玉柔,但现在锦玉柔瘦了许多,比年轻时还是有些变化的,所以郁鸿瑞没能一眼认出。
可是,锦玉柔那双眼睛是她的标志,郁鸿瑞多看几眼就越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锦初面无表情地坐下,按照事先锦玉柔所授意的,锦初冷冷地说:“从今天起,我会履行我身为董事长的职责和权力,但是,我毕竟还太年轻,为了不拖公司的后腿,在我熟悉公司业务之前,将由我的母亲锦玉柔,暂代董事之位。”
会议室里一众哗然,立刻有人站出来指着锦初的鼻子问:“搞什么鬼,真当公司是你家后院儿啊?”
郁启芳更是怒不可遏地拍桌子:“锦初,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践人!郁家被你害惨了,你还有脸在这儿说些?你怎么不去死!”
”……“
新一轮骂战开始了,会议室里瞬间闹嚷开来。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开了,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缓步而来。他的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而他眼里却只有那一个女人……他的妻子。
郁北骁来了,也让会议室里的嘈杂暂时减缓了一点。
“郁北骁,你来得正好,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老婆干的什么好事?不是说要把股份给你吗?为什么现在她把公司吞了?你们两口子今天必须交代清楚!”
郁鸿瑞这一吼,立刻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等着看郁北骁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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