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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闲汉指随邪


韩清在前世搞收藏时候碰见过一些历史学家,谈起寇准的时候都是有着自己一方的见解。

现在这个把拯救大宋的猛人就坐在自己影剧院的包厢里喝茶看行首,这令韩清极为的讶异与惊奇。

“是我!”寇准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盏,拍了拍身边的椅子说道:“娃子别站着,坐下来陪老夫说说话。”

“谢寇相公赐座。”韩清拱了拱手坐下。

“这影剧院都是你的,我来你这里就是看看行首,让你坐在你的地方,居然谢我?娃子好生有趣!”

“寇相公您可是令人敬仰万千,今日这影剧院能有寇相公到访,他日传出去定是一桩美谈。”

韩清盯着眼前这个老者,头发已经花白,脸上有几片老年斑,但是保养得似乎相当不错,面色红润,精神很矍铄。

“美谈?”寇准听到这句话笑了笑说道:“不要说老夫我留恋美色就行了。”

“下官不敢!”韩清笑了笑说道:“寇相公振臂一呼,雄兵百万打退契丹,至今乃是街头巷尾津津乐道的话题,今日能有空闲来影剧院,说明寇相公也并非不食人间烟火,性情中人才是百姓能拥护的。”

“哈哈哈哈!”寇准朗声大笑道:“这话是老夫这些日子听到的唯一令人开怀的话,娃子说话真有趣。”

韩清现在乃是一散官,根本用不着上朝,说难听点就是轮不着上朝。如果在朝堂里待些时日,他就知道这寇准为这么说了。

现在的寇准已经不是当初为了退敌,舍出命来拉着皇帝上前线掐架的热血之人了。他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标准的政客,这次重返朝堂就是专门捡起石头蛋子砸人来了。

首先砸的是老好人,宰相王旦。他在官家面前极力的挑王旦的毛病,并且经常说王旦的坏话。可是王旦依旧是波澜不惊的处理着寇准递过来的各项为难之事。

官家向王旦问起寇准如何的时候,老好人凸显出了本性,说寇准的各种优点。后来官家都看不过去了,对他挑明说寇准总是挑你毛病说你的不是,可你却总是说他好。

王旦说寇准就是这种性子,他本来就是一个直言的人。

寇准后来听说了这事,惭愧的找了王旦,赔礼道歉揭过。

然后这寇准重新捡起石头蛋子开砸,砸向了三司使,现在三司使的钱袋子是林特。

寇准确实如王旦所说,是一个直言的人。既然是直言,那就会把看不惯的扯出来左右开弓,于是三司使一片哀嚎。

在寇准的密集石头蛋子乱砸之下,官家不得已裁撤了大批的三司使官员,就连林特本人也遭了秧被处分。

可是官家是一个喜好祥瑞的人,喜好祥瑞就要折腾着拜神,拜神就要花钱,花钱就需要林特等人这种会弄钱的人。

于是没过多久,那些被寇准砸翻了的人重新爬了起来,拍拍衣袖继续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撸起袖子工作。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此消彼长。既然被砸的人拍起来了,那么扔石头的人就该不好过了。所以寇准仅仅是重回朝堂十个月,重新又面对着冷遇,这让他心情十分的低落。

他又遭逢被贬,只好来这影剧院看看传说中的大戏,看看东京城的美颜行首再走。

韩清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只道是寇准前来散心,所以就和他聊着影剧院的各种有趣事情,并指给他看台上的谁谁,以前是做什么的,现在是做什么的。

“娃子很有心。”寇准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能把东京城各个有技之人聚拢到一起弄这新奇的物事,确实也耗费不少心血。”

“下官只是一时兴起,结果把这影剧院弄得有点名声了。”

“有点名声?”寇准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茶说道:“老夫在陕州就听人说起这东京城影剧院的事,今日方得一见,你这影剧院名声可不是有一点啊,那可是名声在外啊。”

“那是众人帮衬,都是大家的努力而已。”韩清说道。

“娃子我问你,你在南京书院求学,定是要参加应试。”寇准盯着韩清问道:“可是打算步入我大宋官场?”

“官家不是有劝学诗吗?大宋男儿现在都是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官场深似海,水太深!你要会水的本事!你这娃儿心思比较机巧,将来定是能出人头地。”

“借寇相公吉言,希望如此!”

“老夫将来定还要在这朝堂的深水里搅一搅,到时候希望能见到你。”

“能和寇相公共同嬉戏这官海,定会妙趣横生!”

二人说完相视哈哈一笑。

只是他俩都不知道,这场谈话真如说的那样,寇准后来确实又搅动了官场的深潭,韩清也确实同他一起搅动,只不过方向却是相反。

在一个比较阴暗地段的酒肆里,一个神情比较猥亵的男子正在和另一个粗壮的矮个男子对话。猥亵的男子左脸上有一块儿棕色疤痕,矮个男子有些眯眯眼。

这疤痕的男子是一山西的巨盗,绰号飞天虎,此次前来京城是因为被通缉的走投无路,换了身份来京城想图谋点什么买卖。

眯眯眼的矮个男子是就是那暂住在韩清家的段新年,自从带着韩清等人闯了无忧洞,出来之后做起了闻息,就是类似于包打听一类的角色。

“此次前来京城,想寻摸点什么来钱的勾当,你小段哥在这京城混迹多年,可有什么好消息?”

“好消息嘛!嘿嘿,那倒是有。”段新年喝了眼前的一口残酒,咂摸了一下嘴唇说道:“就看你飞天虎能不能挣得这钱!”

“可是抢豪门大户?”飞天虎皱了皱眉说道:“这买卖现在不好做,况且这又是在京城,搜查甚是严格,得了手不好脱身。”

“小底可没说去找豪门大户借钱。”段新年从飞天虎跟前拿过来酒坛给自己又斟了酒说道:“小底这买卖,说起来乃是一本万利,而且比起飞天虎大哥那打家劫舍要容易的多。”

“说说!”飞天虎压低了声音说道:“入得了钱财,少不了你的好处。”

“广元楼,影剧院,京城景色占一半!这句话你听说过吧?”段新年捏了两颗豆子放嘴里,然后看了看外面街上过往的行人说道。

“老子在来的路上就听过多次了,也去那影剧院门口看了看。”飞天虎也喝了一口酒说道:“门口的看守都是会拳脚功夫的,而且很多守卫都是有从过军的,老子能看得出来。”

“我说的买卖和这些人没什么联系。”段新年说道:“影剧院的大财东手下一帮活土匪,不但能看家护院,还能护财押纲,惹他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那你小子说什么屁话?”

“飞天虎大哥既然去过影剧院,门口有个偌大的兰花铺子可是见过?”

“见过,里面全是各种乱七八糟的小零碎,说不上是干什么用的。”

“买卖就在这兰花铺子!”段新年笑了笑说道:“每逢这影剧院要上演大戏,铺子里都会卖一些假玉做的行首,这一个个行首能卖好几十贯钱。”

“继续说!”飞天虎来了兴趣。

“小底可没让你去抢这假玉行首!”段新年说道:“咱们若是能弄得到明亮水晶,找师傅雕刻一下几可乱真。”

“这可是手艺活儿!”飞天虎想了一下就说道:“有两点不明,第一,这雕刻师傅可有?第二,哪里有这水晶?”

“雕刻师傅你不用愁,小底认识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这种手艺活儿好搞。”段新年说道:“至于这水晶嘛,就靠你飞天虎大哥了。”

“老子在这东京城两眼一抹黑,去哪弄这明亮水晶?”飞天虎怒道:“你这泼才分明是调笑于我。”

“大哥莫急,听小底说完!”段新年说道:“党项人带了大批水晶来京城,都是住在都亭西驿。就看大哥有没有本事取得。”

“可是真值几十贯的买卖?”

“小底有熟人在影剧院上工,最近正在练一部大戏,叫什么梁山伯与祝....”段新年想了想就说道:“反正是男人和女人的戏,这戏开演前弄个假玉的梁山伯和那祝什么来着,你知道能卖多少钱?几十贯那是少的!”

“既然如此,老子就寻摸一下这里面的道道,俺哥哥这两天就要到东京了,到时候俺也有个帮手。”飞天虎看了看段新年说道:“那都亭西驿怎么走?”

段新年给他拿出一份皱皱巴巴的地经,指给了他看,飞天虎点了点头拿起地经揣进怀里说道:“老子去趟一下深浅,若是能搞得到那水晶,就看你小子本事了。”

“大哥放心!只要你能弄得来水晶,剩下的包在我身上。”段新年拍着胸脯说道。

韩清给一帮人指点着剧情,剩下的事就是教后面配乐师傅练习《梁祝》的曲子,虽然他这两年也自己学着练了练,总感觉达不到那个味。所以他让众人先听自己用嵇琴半生半熟的演奏一遍,然后就是连哼哼带比划的开始让大家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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