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蓉知道，自己早不是以前的千金小姐了，而且住在祁山这里，生活简朴，也并不需要什么华丽的首饰，平日里，不过是柴米油盐。
之前付瑶给她的那二十两，还剩下不少呢。
这一下，她又给了五十两！
够花几年了……
“小姐，你，你接下来还是不住在这里吗？”存蓉抬眸，小心翼翼地问道。
付瑶点头，“嗯，我还有其他事情。”
“那……小姐，我想求您一件事。”存蓉咬了咬牙，悄悄看了一眼存瑜，对付瑶乞求说道。
“你直说就是。”付瑶道。
“我想让阿瑜去上学堂。”
存蓉说着，“噗通”一下，在付瑶面前跪了下来。
存瑜看到存蓉跪下，一直冷冷淡淡的神色骤然一惊，“姐……”
“小姐，求您了，您既然时常都不回来，家里只要有我一个人打理着就好，求您给阿瑜一个机会，让他去读书吧！”
存蓉期待地看着付瑶，紧紧攥着手心。
存家，一直都是书香世家。
存瑜身为翰林公子，从小就聪颖至极，五岁学诗，八岁做赋，就连当时京城里最严厉的老先生，都喜欢极了他。
他是天生的文曲星……
但是却家世骤变，沦落为仆。
付瑶看向存瑜，他又恢复了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
“你，想去读书吗？”付瑶问他。
“不想。”
毫不犹豫，声音冷冷。
存瑜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阿瑜！”存蓉顿时急了。
她看得出来，只要存瑜愿意，付瑶是不会拒绝的。
但是存瑜，却不想去？
他疯了！
付瑶饶有兴趣地看着存瑜，“你不想读书，你想干什么？”
存瑜抬眸，对上付瑶的眸子。
“跟着你。”
他就想，跟着她。
他能感觉得出来，她不一般。
付瑶笑了。
这小子，还挺有意思的。
她勾起唇角，“跟着我没用，读书才有用。”
说着，她又给了存蓉五十两银子。
“存蓉，把阿瑜送到学堂里，一应东西都给置办全了，让他读书去。”
而后，她又看向存瑜，道：“好好学习，将来给我考个状元回来。”
存瑜对上付瑶的眸子，目光散漫带着三分的清冷。
对视了好一会儿，他收回眸子，瞥向他处。
没说话，但也没反抗。
算是听话了。
不过付瑶看的出来，这小子，有几分野。
怕是心里不怎么想去。
付瑶没管他，先进了学堂再说。
等到存蓉带着存瑜去了镇上，竹楼里只余下付瑶一个人。
付瑶也没多呆，看天色差不多了，便回家去。
结果，走到一个路边，突然看到不远处的河边，蹲着一个青衣女子。
背影熟悉的很，尤其是发上的那支青穗步摇，付瑶记得十分清楚。
“十娘？”
她知道，她已经和廷尉府那边，断了关系。
她不该再跟十娘有什么纠葛。
可是十娘的样子，有些不对劲儿。
而且，十娘的旁边，摆着三大瓶酒壶，都已经空透了。
她在酗酒。
付瑶心里一抽，还是走了过去。
听到声音，十娘回眸。
她的脸上，满是泪痕，眸子里，蕴着水雾，眼睛都哭肿了。
看到是付瑶，十娘嗤笑了一声，没应话，又转头看向河面。
付瑶在十娘旁边站定。
她还从没见过，十娘这个样子。
一直以来，十娘都是温雅柔顺，笑意迎人的。
“发生什么事儿了？”
付瑶知道不该问，但还是忍不住问了。
说到底，十娘于她有恩。
十娘轻笑了一声，抚去眼角即将落下的泪，“没什么，是好事儿。”
她的嗓子，都哑了。
付瑶看着她，明显不信。
好一会儿，十娘抬眸，看向付瑶。
“那日，你说你喜欢赵祈，喜欢，到底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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