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谢姨母!”
陆令筠没着急去徐家,她先吩咐人去了一趟李家,躲着一点陆含宜,把她嫂子韦氏请了过来。
韦氏受宠若惊的到了宁阳侯府。
“程夫人,你找我来是何事?”韦氏小心翼翼的问着。
陆令筠看着前一世总是笑面虎算计自己,撺掇婆婆处处给她穿小鞋,如今却谨小慎微,恭敬又客气看着自己的韦氏,淡淡一笑。
韦氏这人最是会算计,又会装好人,在内宅遇着她,轻易是对付不得的。
可如今,她与韦氏没有利害冲突,甚至她地位高于她,她便是享受到了她装好人的全部善意外表。
她得在陆令筠面前演!讨好她些!
“韦姐姐,其实是有事求你。”陆令筠抿了口茶,微笑道。
听到陆令筠这么客气的跟她说话,还叫她韦姐姐,韦氏立马眉开眼笑,“程夫人,你这么客气做什么呀!说来我们都是亲戚,虽说你是含宜的亲姐姐,但您地位比我高,就不必叫我姐姐,叫我韦氏便是。”
“这怎么使得,就是因为你是守业的婶娘,我才更要唤你一声姐姐。”陆令筠笑着。
她这句回话说的不是陆含宜,而是说起了李守业。
韦氏是何等七窍玲珑心的人,她听到了陆令筠是从李守业那边念着亲戚的,登时眼咕噜一转,就明白了她的想法。
陆令筠找她不是为了陆含宜来的,是为了李守业。
当即,她脸上重新绽放笑脸,“是呀!守业这孩子可懂事了,还上进,我听闻他中了传胪,真叫我这婶娘脸上有光!程夫人你是守业的姨母,这样说,我当你一句姐姐也是能受的!”
韦氏极为上道的便是应下了陆令筠的话。
陆令筠听到这里,嘴角的笑容更大了,她悠悠挂着茶盏,“韦姐姐,我这次请你来,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守业的事。”
“守业什么事?”
“我有一好友侄女姓徐名茵茵,她父亲是京县丞,这两孩子因簌英结缘,没成想,彼此心里都有意,如今守业殿试完了,我就想给他们做个媒,定个婚事。”陆令筠悠悠道。
“这是天大的好事啊!”韦氏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京县丞,从七品,倒是与我们家门当户对!”
这要是换韦氏自己的亲儿子,中了传胪,要娶一个从七品京官的女儿,她是要狠狠思量一番的。
他们家这些年虽官场无进展,但当家的李太爷是六品的员外郎,从他的门第权衡比较一番,亦是能从京城里一些品阶高一些的官员里挑出一位小姐来。
就像陆令筠陆含宜他们家,可是五品的翰林编书啊!
从七品的官,是小了些的......
但是,李守业不是她侄子吗!
那就是大大的门当户对。
李守业要那么出息,再娶个好娘子,她儿子们怎么办啊!
韦氏连忙喜滋滋的应着,“这真是天大的好姻缘,而且是程夫人你来做媒,那徐姑娘人品定然是极好的!我们家守业,真是有福了!”
陆令筠看着韦氏那促狭,算盘珠子都拨完欢喜的模样,顺着她话道,“韦姐姐,我就知你是个识大体明事理的,我找你来便是想请你帮个忙,在家里头与守业的爷奶说一下这事,李太爷他们若是同意,我便亲自去徐家提亲,好叫这两个孩子能成眷属。”
韦氏听完陆令筠的话,眼睛再一转。
她已经是彻彻底底听明白陆令筠的意思了!
陆令筠这是要越过陆含宜,从李家最大两个长辈那儿把李守业的亲事给定下来。
她是不想叫陆含宜来安排!
韦氏再一想,便是心明眼亮,陆令筠她当然是不能叫陆含宜知道的。
要不得以陆含宜那脾气,她哪里能叫自己儿子娶一个小官的女儿啊!
韦氏心头来回思忖。
这事,这事......
陆令筠看着她那表情,她唤着,“守业,你出来再说一下。”
随着她话落下,李守业从屋后头出来,他看向韦氏道,“婶婶,我想娉徐小姐为妻,便是我来求的姨母做媒。”
李守业这话落下之后,陆令筠又补着一句,“韦姐姐,你只管放心,这桩媒我来做,你只管替我与李太爷他们商量一声。”
陆令筠这话是彻底打消了韦氏的顾虑。
她叫李守业出来,他亲口说一句是告诉她,这门亲事真的是李守业同意的。
她又说她保媒,便是告诉她,陆含宜若是知道了,就叫她来寻陆令筠。
与她无关!
她的顾虑全都被打消,而剩下的只有替李守业回去传个话,叫他娶一个小官家的女儿......
韦氏她何乐不为啊!
她忙不迭就应承着,“你这孩子,你心悦人家徐小姐也不与婶娘先说只找你姨母,难道信不过婶娘吗!”
她这边嗔怪着,另一边就看着陆令筠,“程夫人,就按你说的,我回去同我公公婆婆说说,孩子们有自己的主意想法,我这做婶娘的哪里能不帮!”
今儿这就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他李守业一桩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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