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书!是我宋明堂对不起你!”
“关于你和你江城那位表哥的流言蜚语,全都是我让人传的!你并没有婚前失贞!你没有做那丢人现眼之事!”
“你江城根本没有表哥,你只有个表姐,那些肮脏事全都是我在污蔑你!”
宋明堂的话,让底下百姓全都震惊了。
他们仰头望着宋明堂,伸手指指点点。
“原来这几日的流言蜚语竟然是堂堂状元郎散播出来的!这也太可怕了吧,幸好沈姑娘没有跟他拜堂成亲,要是进了他家门,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这种人还配做那头名状元?还没当官就这么肆无忌惮,以后要是做了高官,谁能说他不会鱼肉百姓?”
“真是滑稽,原来朝廷选拔官员这么不挑的啊?人品低劣的也可以做官,那以后杀人犯是不是也可以当官了?”
“他大哥对他恩重如山,大哥尸骨未寒他就跟寡嫂通奸,如今又散播这种恶毒谣言想逼新婚妻子去死,像他这种人都能稳坐状元之位,那我朝真是无人了,活该遭四海嘲笑!”
“不如咱们一起写万民书,让他被革除状元之位?”
百姓的议论声落入耳朵里,宋明堂脸色变得惨白。
不!
他寒窗苦读十几年,好不容易出人头地能入朝为官,如果丢了状元之位,他今后怎么办?
宋明堂惶恐之中,忽然抬头望着赵桓禹。
这些百姓里一定有赵桓禹安排来引导舆论的人,他做不做状元与这群小老百姓有什么关系,百姓们怎么会吃饱了撑的让他被革除状元之位?
一定是赵桓禹想置他于死地!
赵桓禹故意把他带到宫门口引导百姓说废状元,就是为了让皇帝聆听百姓的声音!
百姓们义愤填膺大声嚷嚷,赵桓禹再进宫去进几句谗言,恐怕皇帝会立刻下旨革除他状元之位!
他会一无所有,他会被赶出京城甚至永不录用!
宋明堂害怕极了,他盯着赵桓禹,颤抖道,“世子爷!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今日这样羞辱我还不够吗?你何必把我往死里逼?”
赵桓禹低头睨着他,“你这几天散播流言把沈锦书往死里逼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放她一条生路呢?”
宋明堂愣了愣。
他忽然盯着赵桓禹,一字一顿,“你,对沈锦书有意?”
赵桓禹挑眉。
他看了眼沈锦书的马车,用城楼底下听不见的声音回答宋明堂,“我得多谢你不娶沈锦书之恩,否则眼睁睁看着她嫁你为妻为你生儿育女,我岂不是会抱憾终身?”
宋明堂惊愕极了。
沈锦书不是曾被赵桓禹退过亲吗?
这个世子爷三年前都看不上沈锦书,现在又怎么会对沈锦书起了意?
那一瞬间,宋明堂的心情极其复杂。
他诋毁沈锦书让沈锦书去死他可以无动于衷,可是眼看着沈锦书竟然被一个比他更好的男人看上了,他心里那种滋味,着实难受。
他希望沈锦书过得比他惨,而不是比他春风得意。
宋明堂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怒意。
他盯着赵桓禹的眼睛,“既然世子爷对沈锦书有意,那么,我愿意放弃沈锦书,我愿意成全世子爷,只求世子爷手下留情,放我一条生路。”
赵桓禹听到宋明堂这话,他都惊了。
“你成全我?本世子还需要你来成全吗?你不会以为你说你成全我就对我有多大的恩德吧?”
赵桓禹拨弄着绳索,嗤笑,“别做梦了,本世子不需要你来成全,本世子想要的可以自己取,只要把你碾成了泥,你和沈锦书的关系还能阻碍我什么?”
宋明堂看着高高在上的赵桓禹,恨得红了眼眶。
他咬紧牙关,“世子爷你别忘了,沈锦书与我虽然尚未拜堂,可我们已经有了婚书,她已经入了我宋家户籍!只要我咬死了不肯放她自由,那么她就是我宋家妇,她一女不能嫁二夫!”
赵桓禹丝毫没有被威胁。
他眼里反而有着足以威胁宋明堂的杀气。
他淡淡道,“哦?是么?那多简单,你活着她不自由,你死了不就好了?”
宋明堂狠狠掐着手掌心,瞪着通红的眼睛望着赵桓禹。
该死!
这种狗东西怎么不死在战场上,为什么要回来害他!
正在宋明堂的恨意熊熊燃烧之时,宫门里面忽然传来了太监尖利的嗓音——
“圣旨到!”
宋明堂瞳孔骤缩。
这么快?
革除他状元之位的圣旨竟然就来了?
该死!
宋明堂死死咬着后槽牙。
幸好他早有准备……
他只要将一切罪名推到已经死去的大哥身上,他就能挽回如今的局势了……
宋明堂定了定神。
他看着中年太监来到城楼底下举着圣旨喊,“状元郎宋明堂接旨——”
听到太监喊他接旨,宋明堂心中再无侥幸。
他在心里对大哥说了一声抱歉。
然后,他狠下心扬声道,“请公公稍候!宋明堂有冤,请公公代宋明堂向皇上呈报冤情!”
宋明堂这话,让围观群众纷纷感到诧异。
有冤?
他哪里冤枉了?
谢春华是他嫂子不假吧?他跟谢春华有了个七岁的私生子,不假吧?
这一切都是事实,他与他嫂子就是通奸,还有什么可辩驳的?
宋明堂见百姓窃窃私语,他更加大声地说,“公公!宋明堂自知与寡嫂之事必定惊动了圣上,可微臣绝非那等私德败坏之人,微臣有话要说!”
他指着那登闻鼓,扬声道,“公公,我可以忍受刑罚去敲那登闻鼓,我想对天下诉说我与寡嫂的冤枉!”
宋明堂口口声声喊冤,太监不能装没听到。
他暗骂了一声晦气,冲赵桓禹拱手。
“世子爷,麻烦您把宋状元放下来,让他说说他有什么冤。”
赵桓禹低头冲太监一笑。
“不碍事,就让他这么吊着说吧,死了我负责。”
陈公公默默看了一眼这个皇家团宠世子爷,心想,就算皇上在这儿,也会纵容这个侄儿的吧?
陈公公无奈一笑,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世子爷胡闹。
他示意宋明堂,“说吧。”
宋明堂只能继续保持着痛苦被倒挂的姿势,暗暗痛骂了赵桓禹千万句。
他咬牙环视一圈围观群众们,深深吸气,大声道,“诸位只知道我与谢春华有染,可诸位有谁知道,谢春华,她其实并非我嫂子!她其实是险些死在了我大哥手中的可怜受害者!我大哥才是真正歹毒罪该万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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