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于此,黄少志点头道:
“好吧,你真想拿就拿吧。
但我想问你,如果被警察盯上,你怎么办?”
麻得标大手一挥。
“不可能发现!
我跟你说过,我们劫的那些钱,都是乱码钱,怎么可能发现?”
麻得标这番话,更加坚定黄少志的杀心。
思忖了片刻,黄少志道:
“标哥,那东西我埋的地方有点远,星期天我再跟你过去,可以吗?
上课时间,我老偷跑出来不好!”
听着黄少志说得真切,麻得标同意道:
“好,今天都已经星期四了,再等两、三天没关系!
不过,星期天我们家到山里拉木头,你有空过来帮帮忙。”
黄少志点头道:
“好的,拉完木头我再去取那些东西。”
……
转眼到了星期天。
黄少志一大早就来到了麻得标的家。
麻得标和黄少志的家,都住在城里同一条街道上。
且两家住得并不远,两家老人也有来往。
麻得标让黄少志来帮忙,也跟父亲说了。
本来麻父要一块儿跟去,可家里还有一些事情,麻父最后没有去。
两个人坐在农用车上,往山里去。
车子到了山里的伐木场,两个人边装木头边聊了起来。
麻得标道:
“少志,把木头拉回城里就不关我们事了,到时候我跟你去把那些东西取出来。”
黄少志知道,麻得标说的东西,就是劫来的那些现金和金银首饰。
思忖了好一会儿,黄少志还想力图说服麻得标。
前后左右看了看,认真诚恳道:
“标哥,现在拿出来真的很危险,到时候被发现了,咱们面临的可是死刑!”
麻得标有些不耐烦,挥手道:
“我就知道你不想拿出来!
你别拿警察发现来做挡箭牌,我前阵子都花了那些钱了,怎么不见警察找上门来?”
黄少志低声道:
“标哥,如果警察找上门来,咱们就死定了!
我求你了,不要冒那个险!
真的不是开玩笑,咱们的身上背着五条人命呢。
如果被抓肯定没有活的份!”
麻得标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坚定道:
“你这么怕死,这样吧,把那东西分了。
你一半我一半,各管各的,各花各的!”
黄少志怔怔地听着,最后的努力泡汤。
只能说麻得标的死期到了!
片刻后,黄少志不动声色道:
“好吧,把这木头运到城里后,我就跟你去取。”
麻得标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不一会儿,满满一车大木头装好。
黄少志看了看车下面,对麻得标道:
“标哥,你下去看看木头固定得怎么样?
如果固定不好,咱们得再重新固定,安全为上!”
麻得标应了声,就往车下去。
黄少志一把拉住固定车上木头的大绳子。
这根碗口粗的绳子,整车的大木头,被它紧紧的拦着。
看着麻得标已经走到车下面,黄少志大声道:
“标哥,下面的固定怎么样?”
麻得标大声道:
“没有问题,好着呢。”
话音落下,黄少志一咬牙,用力一拉,碗口粗的绳子瞬间松开。
只见车上的大木头向车下面滑去。
顿了几秒钟,黄少志装模作样地大声叫道:
“标哥,快闪开!”
话音未落,整车的木头“轰隆隆”地已经滚到了车下。
在车下面的麻得标,听到黄少志的叫声时,大木头已经滚砸下来。
他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一根根大木头压在下面。
站在车厢栏杆外面的黄少志,看着麻得标被横七竖八的大木头死死地压住,心里终于舒出了一口气。
顿了好一会儿,黄少志从车上跳了下来,前后左右看了看,大声呼叫:
“快来人哪,救命啊!”
众人纷纷跑了过来。
待大家手忙脚乱地把麻得标救出来时,他因被大木头压断了脖子,当场身亡。
……
黄少志讲到这里,把手里的烟蒂在烟灰缸里摁了摁,抬头看着杨鸣道:
“杨主任,这就是二十五年前,我参与杀害六个人的经过!
你没想到吧,我会这么干净利索地处理后患!”
杨鸣微微地点了点头。
“你这么处理不奇怪!如果你不这样处理,你就不是黄少志了!
说实话,我对你这个杀人犯是怎么考上警校的,我很好奇!”
黄少志微微摇头。
“其实,很简单啊。
只要公安局查不出我是杀人犯,我就是一个正常的高中生。
正常的高中生正常地参加高考,正常地被录取,有什么可好奇的?
你应该好奇的是,当年那些警察为什么破不了案!”
杨鸣道:
“如果你不杀麻得标,或许你连参加高考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走向刑场。”
黄少志嘿嘿一笑。
“麻得标的死,你也可以说是我杀的,也可以说那是意外!
当年没有一个人质疑我,包括他的父母。
有时候,人得信命!
虽然命中注定我最终要走向刑场。
但是,老天却给我机会,让我头顶警徽,打击那些违法犯罪分子!
杨主任,我实话告诉你。
在我接受中海一号大老板朱鼎贿赂之前,我完完全全是一个标准的共产党员,一个真正的人民警察!
因为身上背负着命案,我每走一步都会小心翼翼。
绝对不会让自己犯错!”
杨鸣道:
“你既然那么小心翼翼,为什么还要接受朱鼎的行贿?”
黄少志叹了一口气,无奈道:
“一个人不能太贪,如果老想得到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老天迟早要让你有报应。
有一次,何立丽到公安厅办事。
从别人处我无意得知,她老公就是副省长黄其欢,我心里不由得动了一下。
后来得知京城国家级副职的黄喜欢是黄其欢的哥哥,我就下决心傍黄其欢这棵大树。
我想通过何立丽达到目的。
可傍大树是需要银子的,不能两手空空去傍的!
何立丽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只要有钱,她什么忙都会答应下来。
当然,最后能不能傍上,还是另一回事。”
杨鸣道:
“所以,你就大肆受贿。
然后把受贿的钱财,又行贿给黄其欢!”
黄少志摇了摇头。
“我单独去找过黄其欢,直接塞给他一张银行卡。
可他当场就给我退了回来,坚决不要!
回来后,我左思右想。
他可是省部级领导,他怎么敢收我的钱财?
于是,我想到了他老婆何立丽。
有一次,我借着到南州出差,把何立丽请出来吃饭。
饭局结束后,我把一张银行卡塞给她。
她连客套话都不说,直接就收下了。
后来送什么她收什么!”
杨鸣道:
“除了何立丽,还给谁送过钱财?”
黄少志道:
“当然有!我们的前厅长史当理!
其实,他跟石非直的关系也很不错!”
杨鸣微微点头,突然就转了话题。
“我想不明白,你在公安队伍二十多年,你是怎么躲过一次次录指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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