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用颤抖的手拉了拉儿子,轻轻的道:“冬娃,给叔叔磕个头!我们有救了!”说着抽泣了起来,泪水顺着脸颊直往下流。
儿子很听妈妈的话,放下红薯就要给曾家辉跪下,却被曾家辉的大手有力的扶住了,道:“你是叫冬娃吧?男儿膝下有黄金,叔叔不要你磕头。每个人都有困难的时候,别人的帮助只能解决眼前的困难,今后生活的困境还要靠你长大了来继续改变。”他一边说着,一边举起自己咬了一口的红薯,继续道:“你给叔叔的红薯,叔叔现在舍不得吃,叔叔要把这个红薯带给一位阿姨,我希望能通过它帮助更多的人。”
曾家辉说完,小心翼翼的把红薯放进了郑志提着的公文包里,站起来道:“小郑,你帮一下忙,把这位大姐扶到我的病床上去。”
看着由郑志扶着颤巍巍而去的中年妇女和几步一回头的小男孩,曾家辉再度陷入了沉思。平起县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病人、还有多少这样的孩子和多少这样困难的家庭,常委会上决策的那100万元救助资金只不过是杯水车薪,救得了几个人,救不了全县的困难百姓,救得了一时,也救不了一世。要改变这里的困苦,唯有加快发展,让更多的人享到发展的成果,才能真正摆脱这种困境。
刘院长见曾家辉久久的停在那里沉思,轻轻的道:“曾书记,你现在也需要休息,等你身体好了,才能帮助更多的人。我另外给你安排个休息地方吧?”
“不用了,把空床位留给那些更需要的病人吧!”
“那您就到我的办公室休息一下,您看好不好?”
“行。”
曾家辉一边和刘院长并肩走着,一边给罗一松打了个电话。道:“罗主任,我让你倡议每个干部职工捐一天工资的事怎么样了?”
“报告书记,在县领导们的带头下,干部们都积极捐款了。”
“一共有多少?”
“全县干部和一些企业职工共有7200多人捐款,总计有65万多元。”
“很好,那你现在和纪委唐书记一起到县人民医院来一趟。我在刘院长的办公室里等你们。”
“好的。”
在刘院长办公室一坐下,曾家辉又道:“刘院长,刚才你跟我说的那十几个病人的治疗费用情况,请你现在就去了解一下吧。”
“好的,我这就去。”
曾家辉这个病人,在医院看到了更多困难的病人,竟然忘了自己的伤痛,病人关心起病人来了。他不得不关心啊,作为平起的县委书记,责无旁贷,也是义不容辞,你不去关心他们,谁去关心呢?
一人之力有限,众人划浆才能撑大船。光靠这点职工捐款和那100万元救助资金,估计仅够这一周的特困病人,那下一周呢,那些还没有来的呢,这让他很感沉重。特别是农村那些有病却看不起病,病逝在家的人,想起来就让人莫名的凄凉和悲伤。
唐正华和罗一松的到来,打破了他沉重的思索。他望着唐正华道:“唐书记,你和其他领导们到医院来看我送的信封,我理解了大家的心情,但我不能收,今天不能,今后也不能。不过现在我是收了又想退给大家了,我想把这些慰问转给医院里需要救助的病人,不知道这算不算违纪?所以专门请你到医院来这一趟。”
党纪国法,不容任何人侵犯。你收受了这些信封,不管你用在什么地方,如果不事先向组织说明,都是不妥的。曾家辉这样做,一方面是希望通过唐正华和罗一松两人转告大家,今后不要再送;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大家能理解他今天的做法,他不想自己一个人来做这样的好人,这个社会需要人们共同关爱和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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