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上柱国教子有方
“那又如何?”
许言耸耸肩道,“拆。”
吴增寿苦口婆心劝道:“若是未经圣上允许,贸然拆开封名,咱们必然会遭奸人弹劾。”
“人嘴两张皮,反正都使得,有会说的不会听,咱们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啊!”
许言淡淡道,“我让你们拆,你们便拆。”
“天塌下来有我扛着,要杀要剐我一个人顶着。”
“这……”
见许言如此执拗,吴增寿三人无奈,只得各自拆开手中试卷的封条。
封条之下,赫然是三个一模一样的名字。
看到这个名字,许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
“呵,果然不出我所料。”
“拿一科状元还不知足,偏偏要拿下科科状元,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
经过三天的悉心批阅,发榜之日终于到来。
考生们一大早便齐聚于城墙下,怀揣着激动的心情,等着观看自己的成绩。
翰林院学士们贴下皇榜后,全场一片沉寂,上万名考生皆屏气凝神,忐忑地在榜上寻找,看看有没有自己的名字。
沉默了约莫半分钟左右,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爆发出阵阵狂喜的欢呼雀跃之声。
“我中了!”
“哈哈哈,真没想到,我竟然能中数理第四甲!”
“这位年兄,我是物理第五甲,日后可要多多指教啊!”
几家欢喜几家仇。
此次恩科取试,录用的只有每个学科前一百名的学子。
剩下的万名学子,皆是名落孙山,自然是一片垂头丧气。
当然,他们的垂头丧气之声,很快就被中榜学子们的欢呼声覆盖。
“哈哈哈哈,小爷我中了!”
人群中最显眼的位置,曾寻叉着腰,仰头狂笑不止。
“我就知道,我乃是百年难遇的天才!”
“没想到小爷的名字,竟然在一张皇榜上出现两次,真是光宗耀祖哇!”
见曾寻如此高调张扬,身旁的考生们忍不住疑惑发问,“这位年兄,你中了几甲?”
“你们没长眼睛,不会自己看吗?”
曾寻扬着下巴,得意道,“文理榜第九十九甲,数理榜第一百甲,都是小爷我!”
听闻此话,其他学子们顿时表情都变得有些复杂。
其他中榜的学子,虽然也很是高兴,但在大庭广众之下,都没有失态。
即便是四大榜的榜眼、探花,都没有这么狂。
这小子不过占了两个尾巴,怎么看着跟中了状元似的?
“仁兄,你至于这么高兴吗?”
有人忍不住幽幽道,“你不过是运气比较好,才侥幸上了榜而已。”
“若是批卷的官员多划两笔,不就把你挤下去了。”
“就是,中了两个尾巴而已,能有什么仕途?”
面对其他人酸溜溜的嘲讽,曾寻不怒不恼,满脸得意笑容。
“嘁,那你们的名字又在哪里?”
“不会连尾巴都没占上吧?不会吧不会吧?”
“连皇榜都上不去,你们有什么好酸的?”
“赶紧回家闭门苦读,等着来年重新来过吧!”
……
皇宫内,也是一片灯红酒绿,喜气洋洋。
翰林院内摆好了翰林宴,等着宴请中榜的青年才俊们。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齐聚于此,无一缺席。
许言站在正中间,手捧一份卷轴,毕恭毕敬道,“禀陛下,本次恩科中榜四百名考生名单,全都在此,请陛下过目。”
“好,好!”
宋云圣坐在龙椅之上,满意笑着点了点头,“许爱卿此次革新科考,劳苦功高,朕心甚慰啊。”
桂公公从许言手中接过卷轴,毕恭毕敬交到宋云圣的手中。
宋云圣打开卷轴一过目,顿时面露讶异之色。
“上柱国许烈何在?”
许烈一愣,今日这种场合,他这个武官不过是来象征性凑个热闹。
陛下突然喊他做什么?
当即急忙上前,毕恭毕敬道,“臣在。”
“上柱国,没想到你家许文涛,竟有如此才华。”
宋云圣淡笑道,“数理、物理、农理三科的状元,都被你家文涛独自包揽。”
“而在文理一科,你家文涛也高中榜眼,比起状元邵华只差一分。”
“许家如此人才辈出,真是令朕羡煞啊。”
听闻此话,许烈顿时傻眼了。
啥玩意?
他虽然极其重视对许文涛的教育,一直将他当做自己的接班人培养。
但是,知子莫若父,许文涛肚子里有多少墨水,许烈再清楚不过。
以他的本事,若是运气好些,勉强能考取个功名。
四门科目,三状元一榜眼……
即便是万年一遇的天才,怕是也不过如此了。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许烈心中一紧,下意识看向身旁的于长林。
于长林手捻胡须,微微扬起下巴,脸上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下一秒,群臣看着许烈的目光,都充满了敌意和鄙夷之色。
“呵,真不愧是上柱国,果然教子有方。”
车骑将军韦晃走上前,冷笑道,“上柱国两个儿子,一个做了恩科大试的主考官。”
“另一个,便在大试之上如此大放异彩,豪取三个状元。”
“上柱国的二子如此和睦团结,真是令人羡慕啊。”
“韦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烈表情有些难看,冷冷道,“难道你觉得,是我的两个儿子之间相互包庇,徇私舞弊吗?”
“是与不是,你上柱国自己心里清楚。”
韦晃丝毫不惧,冷笑道,“我相信群臣心目中,也定然自有一个公论。”
“没有证据,你休得胡言!”
许烈怒声呵斥道,“本将军这段时日,一直在军营之中操练兵马,整兵备战,何曾去过翰林院半趟?”
“整个烈乾军所有将士,都可以证明!”
“韦晃,你若再敢信口雌黄污蔑我许家,当心本将军与你翻脸!”
许言心中暗暗冷笑,看来许烈也很清楚,自己的儿子有几斤几两,这样的结果背后,必然藏有猫腻。
所以,他才赶紧先把自己摘出去,不让自己被牵扯进其中,还把烈乾军的将士搬出来当做挡箭牌。
老狐狸,终究还是老狐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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