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燕国公的目的
“平乐只是性子直爽，没那么多弯弯绕绕。”陆婉芸皱眉，看向燕鎏的眼神充满了不赞同，“九皇弟既然知道又为何与她开这些玩笑？”
“你可知平乐性子如此，你说什么她都会全然相信。”说着，陆婉芸将张艺拉到自己的身后，“我与殿下将平乐当做妹妹，平乐也对殿下无男女之情，皇弟，慎言。”
这话便是将张艺直接护着，让也旁人眼神微变。
燕鎏也是如此，他面上的笑意险些维持不住，但好歹还是没有露出狰狞，只是脸上神色有些僵硬，“皇嫂说的是。”
陆婉芸没有心思再与他多言，扫了燕鹫一眼后便拉着张艺上了马车，“九皇弟，劳烦让让。”
此言一出，便让两辆马车的车夫皆停下动作，面面相觑，不知到底该谁来让步。
燕鎏盯着陆婉芸所在的马车，眼神似乎要穿透车帘焊死在陆婉芸的身上。如此僵持许久，他才眯了眯眼，回眸不耐的看着自己的车夫，呵斥道：“愣着做什么？没听见七皇子妃的话不成！”
车夫听罢连忙调转马头，驱赶着马匹去到一侧，给陆婉芸腾出道路。而后燕鎏冲着陆婉芸的方向大声道：“皇嫂，请。”
“走吧。”
陆婉芸的声音随之响起，驾车的车夫便也颤颤巍巍的发出‘驾’的声响，驱赶着马车缓缓前行，直到和燕鎏拉开了很长的距离，车夫的神经才缓缓放松。
至于张艺，撩开马车的窗帘朝后面看去，正巧与凝望着这处的燕鎏对上目光，吓得她登时放下车窗的窗帘，背脊紧紧的贴合马车车厢。
“婉姐姐，燕鎏不是好人。”张艺惊魂未定，脑子里一遍遍的回想着方才燕鎏那要将人扒皮抽筋的眼神，“你一定要离他远一些！”
“好。”陆婉芸将张艺的手拉过来，轻轻拍了拍，安抚着她，“放心，不会有事的。”
张艺点头，却有些心不在焉。
方才燕鎏那目光委实可怕，她从未见过这般神色。
想着往日自家父亲将燕鎏评价为‘心狠手辣之辈，睚眦必报之人’，张艺才明白燕国公没有丝毫夸大。
“燕国公。”
入了国公府后，陆婉芸便直接见了燕国公。
“这丫头，还真是寻你来当说客了。”燕国公见到陆婉芸并不意外，只是有些好笑的瞧着张艺，“平乐，你还真是——”
说到这里，燕国公微微摇头，无奈的紧。
“若真不愿成婚，我又怎么会真的逼迫你？”他轻叹着，“平乐，我就你一个孩子，自然是要让你万事顺心才好。”
“可之前爹爹您分明......”
张艺说到这里忽而顿住，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般。她的面色从带着些许委屈变为了生气恼怒，后更瞪了燕国公一眼，“你是想用我将婉姐姐请过来！”
燕国公但笑不语，只看着陆婉芸。
而陆婉芸的面上也没有丝毫诧异，仿佛早有预料。
也是，将张艺养成了这样性子的燕国公，怎么会真的去逼迫自己的女儿非要成婚不可？从张艺提及左玉的事情，又说燕国公告诫过她后，陆婉芸心中就有了猜测。
这份猜测，入了国公府，见到悠闲的燕国公之后，便成为了笃定。
“国公是想与我说什么？”
陆婉芸轻声询问，心中思绪骤起。
她将近日发生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最后落足到五皇子燕扬的身上。
果真，下一刻就听见燕国公开口道：“五皇子侧妃病逝之事可大可小，但如今左将军咬着不放，便只能成为大事。”
“五皇子不愿验尸，就是最大的疑点。”燕国公看着陆婉芸，“今日因左将军闹到了皇上跟前，所以殿下也跟着入宫，苏婉，你可明白这代表什么？”
“若左将军与五皇子闹翻，局势就又会变上一变。”陆婉芸说的随意，“殿下是想要帮左将军一把？”
燕国公没开口，只是略有赞叹的瞧着陆婉芸。虽说他的目光长久的停留在陆婉芸身上，但陆婉芸知道，他在透过自己看另外一个人。
她的小舅舅。
陆婉芸敛眸，再度开口：“国公一直是坚定的保皇派，从不参与党派之争，所以朝中之事鲜少波及到您身上，如今您寻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你与你小舅舅一般聪明，不若猜一猜？”
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但未能让陆婉芸抬眸。
良久，才听见女子开口道：“不敢妄自揣测。”
燕国公笑出了声，“你果真与苏秦一样，分明心中再明白不过，却偏要装傻充愣，不肯开口明言。”
“苏婉，若我说真心愿意帮你们呢？”
陆婉芸眼神微变，后退一步拉开与燕国公的距离。
她盯着其看了许久，不知在琢磨了多少事情之后，才再度开口：“国公是觉着，我会因为你与小舅舅有过交情，就会对你全然信任？”
一番反问，让燕国公面上笑意微凝。
“苏婉，是你想岔了。”燕国公叹息，“我如何会这样认为？我愿意帮你们，仅是因为秦夫人。”
“秦夫人？！”
陆婉芸的惊愕瞬间溢出。
秦夫人的身份她如今极为清楚，燕国公昔日是坚定的保皇党，如今却又说为了秦夫人愿意临阵倒戈——
这事儿真是，让她越发的摸不清楚头脑。
这么一恍神，陆婉芸就愈发感觉燕国皇室果真是一团乱麻，全然理不清。
“是。”燕国公眼神有些追忆，“秦夫人。”
“往日我以为她是有心思的，所以拥护皇帝，就是拥护中宫嫡子。”燕国公面色有些复杂，“我本不准备与你说这些，但之前......她来寻过你们。”
“苏婉，不是我选择了七皇子，是她选择了七皇子。”
陆婉芸抿唇不语，她如何也没想到燕国公引她过来是为了这事儿。更没有想过‘秦夫人’竟然和燕国公也关系匪浅。
皇帝的发妻和心腹臣子——
怎么想，都极为骇人听闻。
“国公与我说这些，就不怕风声走漏？”陆婉芸压下惊异，“便是风言风语，也足以让一个帝王对你生出疑心。”
燕国公蓦然一笑，“苏婉，你会吗？”
“若七皇子真能给我想要的答案，您所求之事，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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