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黄得功恍然大悟。
李宪忠指了下自己,朱慈炯以及高一功,转头问黄得功:“那你是怎么想的?为何让我们来这?”
黄得功解释道:“我自己拿不定主意,所以得找几个人商量一下。”
“纵观整个平辽大军,定王殿下最为可靠。你李宪忠是京营的出身,自然心向陛下和朝廷。高一功自入辽以来就和我一起在中军效命,也是一个可靠的人。”
几个人又交流了一会,开始思考对策。
“该怎么办呢?”高一功愁眉不展,“这种事咱们谁都做不了主,只有陛下和朝廷能做主。”
朱慈炯笑着摇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李定国已经给陛下写了密信。但辽东与京师相距千里,消息一去一回至少十几天,根本来不及。所以...这件事还得咱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把口供交给王总督,趁着吴三桂汇报军情时在中军帐内一举将其擒获,如何?”高一功傻傻的提议道。
“不妥!”朱慈炯直接摇头:“硕塞的口供确实可以当做证据,但还不够充分。如果仅凭这份口供就抓了他,别说天下人了,平辽大军许多将领都有怨言。”
“不抓也行,”高一功改变思路:“把吴三桂打算趁着换防出卖友军的消息告诉其他人,让他们小心防备。”
“也不行!”朱慈炯再次摇头:“平辽大军里与吴三桂有深交的将领不少,他们会把消息告诉吴三桂,到时候就麻烦了。”
黄得功有些等不及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们总得想个办法吧?”
“办法就是等!”朱慈炯摸着下巴说道:“吴三桂从入辽以来一直表现的很忠诚,没有露出破绽。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如果建奴真的在吴三桂换防时发起了进攻,那么吴三桂通敌的证据就做实了。”
“定王殿下稍等,”李宪忠晃动右手提醒:“证据有了,但咱们北路军恐怕也已全军覆没。”
“呵呵呵,”朱慈炯意味深长道:“所以...咱们要想办法让吴三桂和建奴陷入互相猜忌之中。”
众人商议了很久才拿起筷子吃饭。
有肉无酒的饭吃起来很无趣,吃完饭后众人各自回营。
次日清晨,众将齐聚。
王永吉率先说道:“关宁军猛攻界凡寨十多天,损失惨重。由于距离围攻赫图阿拉的日子越来越近,所以本督决定让关宁军暂时撤到后方休整,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多谢总督大人!”吴三桂第一时间道谢。
其他人都没说话。
既没有表态同意,也没说反对。
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
从来不参与讨论的朱慈炯忽然站起来说道:“我觉得可以!吴总兵撤出战场后可以去浑河北岸驻扎。那里不是战场,也不妨碍休整,还能与北路军主力互为犄角。”
在场人的一些人很是意外,尤其是吴三桂和王永吉。
朱慈炯从来没参与过军务。
可是他刚才不但参与了军务,还说出了一句似乎是建议,又似乎是命令的话。
吴三桂先是看向朱慈炯,随后看向王永吉,有些不知所措。
王永吉盯着地图看了一会,缓缓说道:“定王殿下选的位置非常好,吴总兵觉得呢?”
吴三桂想反对也不敢明着说出来,只能同意。
王永吉下令:“既然如此,吴总兵就退往浑河北岸休整吧。”
吴三桂继续问换防的时间和人员。
王永吉深思熟虑后决定当天傍晚换防。
理论上来讲,晚上换防比较合适。
但萨尔浒和界凡寨之间是一片开阔地。
晚上行军举起的火把在黑夜中尤为刺眼。
这反而给了建奴偷袭的机会。
所以他把时间定在傍晚。
建奴如果偷袭,还要考虑即将到来的黑夜。
商议结束后,众将先后离开营帐。
吴三桂组织关宁军向界凡寨发起了最后一次进攻。
这么做主要还是为了送信。
晌午时分,关宁军退了下去。
屯齐带着一个降兵走到满达海面前:“王爷,吴三桂那边传来消息说,明军今天傍晚换防。吴三桂的关宁军撤到浑河北岸,黄得功和高一功进驻萨尔浒。”
满达海还没来及高兴,又得到了一个好消息:睿亲王多尔衮正率部进驻界凡寨。
“简直是双喜临门!”满达海兴高采乐的走出营帐迎接多尔衮。
回营后,众人落座。
满达海把吴三桂的计划陈述了一遍,随后问道:“王爷,吴三桂可信吗?”
“咱们有的选吗?”多尔衮苦笑着反问。
“也对,”满达海很是感慨。
如果没有吴三桂,他们根本坚持不到现在,早就败了。
现在吴三桂主动联合他们,他们没资格怀疑。
满达海抬起头问:“王爷,这场仗怎么打?”
多尔衮眯着眼睛:“倾巢而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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