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清平乐-苗心禾10
赵祯心念一转,回道,“是我无意中听苗婆婆说的。”
刘娥也没追根究底,她的本意本就就是让赵祯过来说明白。于是点头道,“确实如此,禾儿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及笄了,是该为她找个夫婿了。趁着吾还在,给她好好挑一个,才不枉她陪吾这么些年。”
“大娘娘有人选了吗?”赵祯听到刘娥肯定他的话,急急问道。
刘娥摇摇头,随后道,“吾还没选到合适之人,官家过来莫非是因为有合适的人选,要给吾推荐吗?”
“没有,我这里没有人选。”赵祯不想让刘娥误会,赶紧解释。
“那官家急急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刘娥故意问道。
赵祯一时又觉得难以开口,可他看着刘娥那了然的眼睛,突然福至心灵,“其实这消息是大娘娘故意说的对吗?”
刘娥没否认,只道,“也不算假的,吾想看看官家对禾儿究竟是个什么想法,若是没有旁的打算,那吾真的会给禾儿择一夫郎。”
“那既然大娘娘有意试探,那您应该知道我的意思了吧!”赵祯也不如刚才那般着急了。
“知道了,不过还是有担忧,禾儿单纯了明朗才得了官家的喜爱,可官家也知道这四方城里最是磨人,也许有一日,禾儿不再如这般明媚,那你还如这现在这般对她吗?”刘娥目光幽远的看向殿外。
赵祯认真想了想回道,“我不否认有部分原因是大娘娘说的这个理由才想留下禾儿,可也有别的原因。就算以后禾儿不如这般了,我依旧是会好好对她,不管如何,她也是我的亲人。所以大娘娘就让禾儿留下吧!”
听到赵祯这话,刘娥便知道这是赵祯的承诺,以后就算赵祯有了新人,或者爱上了别人,禾儿依旧不会过得太差。
男女之情是最不可琢磨的,来时轰轰烈烈挡都挡不住,若是走了留也留不住。与其在整日处于得失,她宁可禾儿用亲人的身份陪着赵祯,这样两人不会被折磨到后面两看生厌,才能互相扶持走下去。
在禾儿与赵祯之间,她还是偏向了赵祯,为了赵祯要把禾儿留在宫里。
“那官家可要记住今日同吾说的话,日后不管你对禾儿还有没有今日这般的喜爱,都要好好待她,把她当亲人那样疼爱也好。”刘娥交代着。听到这话,赵祯便知道刘娥同意了,笑着对刘娥道,“大娘娘放心便是。”
刘娥没接这话,说不如做,她等着看赵祯如何对苗心禾。
自那日过后赵祯日日数着苗心禾及笄的日子,他想等苗心禾及笄后,在下旨让她成为他的娘子。
可他还没等到苗心禾及笄,就先等到李兰惠病重的消息。太医说药石无医,刘娥知道消息后,心乱如麻,安排了李兰惠的后事后,又让任守忠去把消息告诉给赵祯。可是因为身份的缘故,赵祯不能在生母跟前尽孝,还不得不硬撑着主持完了元旦大朝会。
朝会结束之后,赵祯又一次躲了起来,张茂则担心他的身体,便到刘娥宫里去找苗心禾。接到消息苗心禾知道她的机会到了,于是便要去陪着赵祯。
只是,还没等她走出门,就被刘娥给拦住了,刘娥逼问她是否愿意留在宫里陪赵祯一辈子。
刘娥真的很想尽量周全,她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给苗心禾一个选择的机会。苗心禾做了决定要留在宫里,那就是一辈子,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若是苗心禾特别抗拒,甚至求她让她离开,那么她也会成全苗心禾放她出宫。
怎么选择就看苗心禾的了,刘娥还是不忍心强制要求苗心禾。于是说起赵祯所在的那个水榭,是赵祯和李兰惠曾经离得最近的地方。
同时为了让苗心禾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刘娥给苗心禾将李兰惠当年的痛苦经历——道明,她是是赵祯的生母没错,可是整整一生,她能与赵祯相处的时间不过是短短几个时辰。这也是刘娥要告诉苗心禾的,若是以后苗心禾有孩子,也许连自己养育的资格都没有。
最为残酷的是,在先皇和刘娥没有发话之前,李兰惠连自己做的零食都不能给自己儿子吃。
苗心禾听了这番话后,面露纠结,片刻后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缓缓道,“禾儿知道大娘娘的意思了,也知道大娘娘心疼禾儿,禾儿也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再无回头时。可现在六哥需要禾儿,禾儿做不到无视。所以大娘娘,禾儿想好了,禾儿愿意陪六哥一辈子,或许禾儿以后会变成这宫中许多无趣女子中的一个,可禾儿不悔。”
听完苗心禾的这番话,刘娥突然忍不住眼睛泛酸。摆摆手,哑声道,“既然做了选择,就去吧!”
苗心禾给刘娥行了一礼后,便去水榭找赵祯了。
苗心禾走后,刘娥对苗婆婆说道,“你不想禾儿像这宫中许许多多的女子一样,在这城中困一生,我明白你。但是,不让她去她也放心不下官家,与其让她坐立难安又陷入自责,还不如随了她的心。”
苗婆婆看着苗心禾离开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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