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锡凡淡淡说道:“也没有什么,给我丢了一个笔记本。不过这个本子,我已经丢了。”
侯泉年也没有将这个笔记本当一回事,听说丢了,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叹息了一声:“闫书记退休之后,我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他。”
张锡凡评价了一句:“闫老不过来也对,他怕你感到尴尬。侯书记,你可是闫书记非常看重的一个人,但是这几年看你却是越发沉沦了。真是可惜。”
被张锡凡这么一个晚辈如此露骨的评价,侯泉年的脸上也有些羞怒:“山南市的情况非常复杂,我正在试图寻找突破口。”
张锡凡摇了摇头:“侯书记,什么地方的情况不复杂?现在让你回天水市,你就能够大展宏图了?”
侯泉年皱紧了眉头,却没有说话。
“喝酒,咱们不聊工作了。”
张锡凡完全占据了谈话的主动,他提起杯子,侯泉年想了想也提起杯子跟他碰了碰。
张锡凡没有再说山南市的情况,而是说自己即将去四九城党校学习。
侯泉年对张锡凡的情况也有些了解:“去学习?你还需要学习么?”
这句话,带着一点嘲讽的味道。
张锡凡面色如常:“活到老学到老,不学习怎么进步呢。”
两人一番话,夹枪带棍的,都有一些不弱于人的意思。
你来我往之下,很快几瓶啤酒就见底了。侯泉年脸色有些发红,不过直勾勾看着张锡凡。
张锡凡看酒瓶里面的酒喝完,他起身说道:“行了,侯书记我就是来探望一下你,看到你这个状态,我就可以直接离开了。”
侯泉年皱紧了眉头,反问了一句:“你探望我,你是帮谁来探望我,是代表闫书记还是代表你岳父?”
这番话也是话里有话,不过张锡凡无论是代表谁,那也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张锡凡在闫派这个体系里面,就算是也只是一个小人物。
张锡凡看着他,正色道:“我既不代表闫书记也不代表我岳父,我就是代表我自己而来的。当然,如果你希望的话,我也可以代表任何人。”
侯泉年眉头一跳却沉默不语,他觉得张锡凡的话,还是有些高调了。他可以代表任何人,意思就是他甚至可以代表整个闫派,谁给他的信心?
张锡凡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走到门边的时候,侯泉年又开口道:“你觉得你能够代表任何人么?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锡凡头都没有回:“还是要看你自己,你是怎么认为的。侯书记,有时候很多人都看着你,可是你一动不动,那么关注你的眼神就淡了。山南市也好还是其他地方也好,你存在的问题还是你自己的原因。你自己不愿往前一步,你觉得有谁能够帮你?
闫书记之前告诫我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我觉得这番话,对我很有指导意义。所谓自胜者天助之。所以你问我是什么意思,我倒想反问你一句,侯书记你是什么意思?”
张锡凡这番话,胡编乱造的成分更多。不过该表达的意思,几乎都表达了。
侯泉年凝视张锡凡背影的眼神,越发的阴沉。
张锡凡嗤笑一声,直接开门就离开了。
等到出门之后,张锡凡摇了摇头,然后打车去了宾馆。休息了一夜之后,第二天他就从山南市坐车去了省城,然后在省城坐飞机前往了四九城党校。
果然到了四九城之后,天水市那边联系自己就越发地紧密了。白玉意果然说到做到,哪怕张锡凡去了四九城党校学习,那么晚上的线上会议是必须参加的。
然而在张锡凡党校学习期间,山南市发生了一件事。
那就是山南市委书记侯泉年突然强势发难,在多个问题上,对市长为首的一行人展开了猛烈的攻击。原本这就是内部的事情,应当不会产生什么影响的。
然而一件事的发生,震动了省委。
那就是在侯泉年强势之后,山南市市委副书记竟然实名前往省纪委,举报了侯泉年。据说光是检举的材料,都有三个文件袋才能装得下。
这样的事情,几乎是在安北省历史上,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三把手带着实名举报材料去举报一把手,这一问题立刻让省委都关注了起来。
为了这件事,省委专门召开了一次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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