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鲍勇走了之后，白玉意似乎有些疲劳，他揉了揉眉心：“是不是做得太明显了？”
叶凌云犹豫了一番，然后才低声说道：“依我看鲍市长这个人，要不然就是大奸似忠，要不然就是真的忠厚。其实回想一下，之前的风波之中，鲍市长虽然是受益者，但是这个受益，很多也是意外。
之前您对化工城下狠手的时候，鲍市长就主动要求从他开始罚起，也正是因为如此，您才高看了他一眼。从各方面表现来看，鲍市长没有什么问题。特别是我想到一个问题，鲍市长是张市长调入天水的，如果鲍市长真是一个大奸似忠的小人，张市长怎么会特意调他？”
听到叶凌云这么说，白玉意的眉头微微松开：“我知道了，这件事不要再提了。”
叶凌云连忙称是。
……
而在宣磊前往省城，待了三天才回到了天水市。
他前脚回来，后脚就听说省城那边起了一场风波。
起因是近期全省组织开展贪污腐败警示教育，在省委中心组扩大学习会上，原本按照学习议题研讨干部作风问题。却没有想到，葛洪意却针对天水市的领导班子，提出了一番质疑，几乎直指白玉意。
葛洪意提出部分一把手处理工作，存在骄娇二气，特别是在统筹协调班子的时候，既想要一言堂，又没有一把手的气魄。
葛洪意的一番辛辣言辞，没想到引起了黄凡易的强烈认同。
按说干部问题，黄凡易不适合提太多，却偏偏这位彪悍的女领导在胡至功躺平之后，立刻就展露了锋芒。
对于葛洪意的发言，黄凡易跟着后面进行了拓展。如果说葛洪意只是有些隐射天水市的话，黄凡易就直接指向了白玉意。
她拿出了白玉意之前和天驰集团被抓起来的领导班子合影的照片，并且指出一些一把手就顾着抢功，也不搞清楚情况，最后严重影响到了组织的整体形象。
在这中心组扩大学习会上，省政协一把手和省委常委的发言，对白玉意是非常不利的。
关键时候，还是省城市委书记陈凌志发言，用了和稀泥的方式，连削带打。最后盐成道发言的时候，将矛盾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不过这些言论，也埋下了隐患，形势对白玉意来说是不利的。
在整个过程中，胡至功都是坐山观虎斗的架势。
也正是因为胡至功的态度，导致了班子有失控的迹象，天水市的事情正好是一个引爆点。
所以一时之间，很多消息都到处乱传。
连山水都听到了消息，他主动来问张锡凡：“老板，有人说白书记是不是要调走了。”
大概是最近天水市一番风波，让连山水都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变化。大规划落实工作格外的顺利，五县三区的工作热情空前高涨。
特别是省里的事情出了之后，这些负责人都纷纷过来汇报工作。原本张锡凡指挥这些主要负责人，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虽然张锡凡是副书记兼市长，但是天水市上面有一把手书记，下面还有专职副书记，张锡凡的定位更多是在政府层级的指导。
也就是张锡凡直线联系的，应当是县长和区长。不过他在天水市的影响力足够，所以那些一把手们才敢怒不敢言。
现在不同了，隐约感觉白玉意有麻烦之后，很多人都猜测张锡凡有可能要在天水市再进一步。毕竟张锡凡手握大规划，省里总不能再把他调走吧。
更何况，省一把胡至功现在基本上躺平，没有他的强力控盘，别人想要动张锡凡也没有那么容易。
哪怕是盐成道想要动张锡凡，也要问问班子答不答应。或者就是他不惜和班子支持张锡凡的人决裂，破坏安北稳定团结的局面。
盐成道刚刚上位，他还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
所以张锡凡和白玉意之间，已经很明显了。一边是如日中天，一边是日薄西山，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低调一点的，就开始认真做好工作，希望能够让张锡凡高看一眼。高调一点的，就不断找机会过来汇报工作。
面对这些人，张锡凡坦然处之。毕竟能够借着影响力，把大规划落实的工作能够顺利推进，这就是一件好事。
不过对于连山水过分乐观的推测，张锡凡却是淡淡说道：“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是白书记调走还是我调走，一切都有可能。你要问我，那就是五五之数。”
张锡凡如此坦诚的回答，让连山水感觉心中的欢喜瞬间就消散了。
连山水皱眉道：“老板，省里不会这么做吧，你现在手里捏着大规划，这可是很关键的工作。”
张锡凡却是摇了摇头：“正是因为有大规划，所以才是五五之数，否则五成都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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