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来助你!”
已经奔到金唯尊身边的肖一鸣正要一刀斩断疤脸蛮将的后脖颈,但手刚抬起。
“噗”的一声。
他瞳孔一缩,握刀的手不受控制的松开,断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而他则身形一僵,随后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了两步。
“还不死啊啊啊!!!!!”
金唯尊在剧痛中面色癫狂,像是发疯一般在吼叫,右手也在狠命的旋动。
终于,嵌入血肉中的牙齿不再动了,金唯尊咬紧牙关,费力的推开那张脸,但这一推却硬生生扯下了自己脸上一块肉。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却听到身后传来微弱的声音:
“王爷。”
金唯尊扭过头去,肖一鸣苍白的脸跃入眼帘,而在他身后,是那扑来的恶狼!
“小心!那狼扑来了!”金唯尊大吼一声,扭着身体往外退。
但已来不及了。
狼王凶猛的扑倒肖一鸣,一人一狼滚落在地。
金唯尊则已经从疤脸蛮将身下脱困,但那柄刺入疤脸蛮将腹部的剑却还没有拿出来,他正奋力抽剑,却听到一阵跑步声,刚一扭头,就看到阎承那怒火中烧的脸。
“你该死了!老匹夫!”
阎承怒吼一声,一把扑倒金唯尊。
怒火在胸中越烧越旺,为了杀这老匹夫,今夜死了太多族人,阎承陷入了癫狂,压着金唯尊在身下,他挥动着血淋淋的双拳,暴风骤雨一般朝着金唯尊的脸上砸去!
金唯尊急忙挥动着双臂不断阻挡,但却挡不住一拳。
“嘭!”
“嘭!”
“嘭!”
在一拳接一拳的轰击下,金唯尊眼眶被打裂,鼻子被打破,牙齿被打得崩碎掉落,被咬下一块肉的左脸也慢慢凹陷,污浊的鲜血从这张逐渐扭曲变形的脸狂涌而出。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阎承双目血红,还在奋力的挥动着拳头,像是个疯子一样在吼。
直到——
一只手臂突然勾住脖颈,他被拽得往后一仰,这才逐渐恢复清明。
阎承正要挣扎着脱开束缚,但却感到脖颈一松,那只手已经放开了。
他急忙往前爬出几步,在大口喘气的同时扭头看去。
映入眼帘的,是双手垂落,形容枯槁的肖一鸣,他佝偻着身躯,似乎连站都站不稳。
其头脸,脖颈,已经满是爪痕和咬痕,衣衫残破,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翻卷的皮肉上血流如注,他几乎成了个血人。
明月在照,肖一鸣眼神呆滞,浑身还在颤抖。
躺在地上的金唯尊四肢摊开,一动不动,其面容惨烈到甚至难以辨清,那像是一团凹陷下去的烂肉。
“王爷.....”似在喃喃自语,肖一鸣无意识地低唤了一声。
他没有等来回答,尽管他已经知道了结果。
于是他扬起脸,目光无神的望向了夜空,夜风轻柔,吹得竹叶簌簌作响,肖一鸣静立在地,像是化作了石雕。
吼叫声却于此刻由远及近的传来,是赶来的蛮兵,他们披甲戴胄,一蜂窝冲来。
肖一鸣仿佛看不见也听不见,依旧站着一动不动。
直到一支弓箭朝着他射来!
“噗”的一声,弓箭射入胸膛,肖一鸣身体一抖,往后退了一步。
“簌簌簌!”
两枝,三枝,四枝,越来越多的弓箭射来,它们全部射入肖一鸣身体,于是他在无数利箭的冲击下,不受控制的往后退去。
直到——
——
“噗通”一声。
多年前的某个夏日午后,庆王头戴一顶草帽,坐在某座开满荷花的池边,随着手腕一抖,鱼线在半空划出个弧形,鱼饵精准打入那一片荷叶空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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