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老太太的胃口显然没有以前好了,自己的两个儿子都没了。她在吃饭的时候难免会伤心流泪:“我这两个儿子,老三改邪归正,却遭遇不幸。无痕从小就有疯病,我怕他杀戮太深,迟早会害了自己,教他焚香,静心养神,少生杀戮。没想却被坏人杀了。”
金巧巧怀抱里奶着两个月大的孩子。想起自己的父亲来也是以泪洗面。
王老虎怀抱着大闺女,说:“别哭了,爹的仇我是一定要报的,我把你和孩子还有奶奶安顿好,就去杀了那温君子。”
沙老太太对王老虎说:“你大姑父是个马商,怕是帮不上忙了,你二姑父韩不易是江湖大侠,让他随你一起去,杀了那温君子。”
金巧巧说:“那温君子与熊孩儿在一起,恐怕姑父和老虎不是对手。我听说父亲死前,把舍利子送给了夫君的义弟,十二楼少主苏打。不如喊上他一起去,俗话说得好,打虎亲兄弟。”
有了困难,自然要找亲戚帮忙。这亲戚也有两种,有热心肠的,发自肺腑地想帮忙。有的则不然,就盼你倒霉,过得不比他好。
韩不易,是玄武门四侠客的老大。这个老大不是功夫高,而是年龄大。恰巧韩不易不在,沈一得为三位客人安排了客房。
韩不易亦留下书信一封:贤侄,我有要事外出。望贤侄好好在玄武门修行,待我归来,为三弟报仇雪恨。
王老虎、苏打、花蓉三人在玄武门小住了几日,并参观了练功之地。
玄武门因材施教,弟子各练一绝。
有无名弟子纵身跃起,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双手挥下木棍打在一块石头上,只听“啪”地一声,顽石碎成多块。
那王老虎见了,羡慕地说:“好功夫,好功夫,真厉害!”
“敲碎块石头就厉害了,看我的。”苏打不屑一顾,纵身一跃飞到那弟子面前,拿了棍棒对那弟子笑着说:“兄弟,在下苏打,领教一下。”
无名弟子说:“在下孙骏,请多赐教。”
苏打使出手旋棍,那棍棒在人眼里化作十棍、百棍、千棍,让人眼花缭乱,孙骏不知所措,被棍棒打倒。
苏打见此,忙丢下棍棒,上前扶起孙骏,歉意地说:“兄弟,没事吧!刚才耍那几下,承让了。”
孙骏说:“哥哥,我学艺不精,的确不是你的对手。”
玄武门长老云玉龙在不远处观战,看到苏打的表现甚是满意。他悄无声息地来到苏打背后,用手指敲了苏打的脑袋,笑嘻嘻地讲:“徒儿,你的基本功不够扎实,不如在玄武门修行上两个月,我保证让你脱胎换骨。”
苏打见到云玉龙,大吃一惊:“云老头,你果真在这里?”
云玉龙嘻嘻地笑说:“你小子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这是我义兄王老虎,我陪他来找韩大侠的。” 苏打向云玉龙介绍了王老虎,并告知了来意。
云玉龙说:“既然韩不易不在,你们不如就在这等,练练功夫。提升一下自己,也好报仇。”
“能在玄武门修行,求之不得。劳烦云前辈日后多多教导。”王老虎感激不尽。
苏打可不喜欢这里,说:“师父,让义兄在这里修行吧。我就算了。”
见苏打拒绝,沈一得出言相劝:“师弟身为玄武门弟子,早该在此修行了。”
“既然如此,你们就留下来。我有事,先去了。一得,安排他们去武馆。”云玉龙说走就走,腾云驾雾,带走一片云彩。
“师父。”苏打欲要抗议,被王老虎一手捂住了嘴,待云玉龙走远,王老虎才肯放手。
“有苦同享,有难同当。二哥,这次我陪着你有苦头吃了。”苏打向王老虎埋怨。却被沈一得安慰:“师弟,就当在这玩几天。”
苏打开骂:“你说的这么轻松,你以为这里是游山玩水的地方吗?”
沈一得笑了:“哎!我是看王老虎这么爱学武功,才把你留下陪他的。”
王老虎说:“三弟,莫要闹了。陪我好好练功,杀了温君子,我就退出江湖,和你嫂子安稳过日子去。就当陪哥哥了。”
苏打只好保持沉默。
入门弟子住的地方是一间很大的房子,里面无任何摆设,只有一条通铺。二十人住在一起,十分拥挤。
花蓉嘟着嘴说:“我可是女孩子,我怎么能跟这么多男弟子睡在一起呢?”
“蓉儿,你可以睡在最东边贴墙的位置,我就睡在你左边,这样左右就没有那些臭男人了。只有我贴身保护你。”苏打开玩笑地说,乐得合不拢嘴。
“休想,你这个色狼。”花蓉对苏打翻了个白眼。
“我苏打一向为人正直,四大皆空,怎么会给你这位美女留下这种坏印象。”苏打说着,装出一副受委屈的样子。
“唉,你的棍法不是很好吗?我就跟你比一比,你若胜了我,我便同意。”花蓉在兵器架上拿了一根棍棒耍了几下。
王老虎瞪着一双发光的小眼睛,感叹说:“这莫非是十二楼的婀娜棍法。”
“我管它是婀娜还是多姿,接招吧。”苏打又使出手旋棍,与上次同样,依旧让人眼花缭乱。
花蓉悠然地闭着眼睛,侧耳听风,硬是接了三十多招,苏打怜香惜玉,不小心漏了破绽,花蓉蹲下身子,趁机用棍棒打了苏打的小腿。
“哎呀!” 苏打惨叫一声,跪在地上说:“你这个母老虎,打得我腿都动不了了。”
王老虎上前给苏打看伤,说:“无大碍,只是点了腿上的穴道,两个时辰后自解。”又对花蓉笑呵呵地讲:“江湖传闻,十二楼有三位楼主,大楼主苏酥心狠手辣,杀人无数,三楼主柳七彩身材火辣,迷人无数。这二楼主花蓉性格泼辣,伤人无数,曾把登门示爱的公子打得狗血淋头,惨目忍睹。今日见到花蓉姑娘,果真名不虚传。”
苏打立刻摆出一副不幸的样子,说:“我真是不幸,居然爱上一个泼妇。”
花蓉冷若冰霜,拿棍欲打:“你想让泼妇拿棍子再爱抚你一顿?”
苏打立刻央求:“慢,花蓉姐姐,我知错了。”
“你不说我很泼辣吗?你没错,我就是想打你。”花蓉摆出一副冷酷到底的样子,棍子像鞭子抽打在苏打背上。
“我说过你很泼辣吗?花蓉姐姐,你一定搞错了,你在我心中是最美。”苏打嘴上说道,心里却想,泼妇,要不是为了少点疼痛,我才不会说谎呢。
“铛铛铛……!”这时候,玄武门铜钟敲响,沈一得说:“该吃饭了,几位走吧。”
三人说走就走,苏打感觉自己被遗忘,急忙叫道:“唉!唉!我呢?”
花蓉回头笑说:“等你腿好了,自己去贴着炕头睡觉吧。”
苏打又问:“那饭呢?”
沈一得笑着说:“你平常山珍海味吃多了,今晚就别吃了,清清肠胃。”
“唉,二哥,二哥。”苏打开始呼唤王老虎,可王老虎欲言又止,被沈一得拉着,花蓉推着,带走了。
苏打只能喊:“这三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等我站起来,和你们没完。”
用过晚餐,三人便回来寻苏打去睡觉。王老虎见苏打依然跪着,忙上前去,说:“兄弟,我来背你去睡觉。”
“好哥哥,刚才吃饭的时候为什么不来背我。”苏打站起来,就给了王老虎一拳。原来有诈,苏打的腿脚早已好了,只不过想把王老虎引过来,大揍一顿,已解心头之恨。王老虎只好打不还手,笑脸相迎。
三人在沈一得的引路下,来到了那所谓的睡房休息。一开门,脚臭气冲天。花蓉站在离门口最远的地方,捂着鼻子说:“臭死了,我不进去了。”
沈一得笑着对花蓉说:“花蓉姑娘,你在外面等着,我一会儿带你去客房。”
苏打说:“师兄,你让她去客房,你让两位师弟住在这里,于心何忍?”
沈一得笑着说:“想要特殊关照,先意思意思。”
苏打糊涂了,问:“什么意思?”
沈一得笑着说:“师弟,玄武门是名门正派,以往都是靠招弟子、收学费过日子的,要是收到穷苦出身的弟子,还要免除学费。玄武门可不如十二楼有钱,所以请苏打师弟施舍些银两,师兄代表玄武门感激师弟了。”
王老虎附和说:“要学费?大哥快掏钱。”
苏打摸出钱袋子,拿出两个银元宝递给沈一得,说:“沈师兄,你何时学会念顺口溜了,给你,就这么多银子。”
沈一得说:“师弟,我看到你还留了一张通宝钱庄的银票。请师弟捐献出来,我代表玄武门弟子感激不尽。”
做了多年的屠夫,苏打知道赚钱的辛苦,便说:“师兄,我就这二百两银子,是我与父亲多年杀猪宰羊积攒的,十二楼的钱,我是一个铜钱没拿过。”
沈一得说:“算了,那你自己留着吧。韩不易要两个月才能回来,所以长老安排你们在玄武门修行两个月。我会为花蓉姑娘安排上等客房的,至于二位,还是留在这里吧,方便二位练武。”
苏打叹了口气说:“两个月,这么长的时间,那不得把我苦死。”
沈一得说:“天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师弟,保重!告辞。”沈一得走出房门,随即招呼花蓉:“花蓉妹子,我们走吧。”
花蓉对苏打吐了吐舌头,说:“以后够你受得。”
无奈,苏打只好和王老虎进了睡房,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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