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青罗猝然睁大眼睛。
宝珠眼睛睁得比她还大,歪着脑袋去看他:“同、同什么欢什么什么?不……不不着什么什么……耳……什么什么?”
她连跟他同房的场面都还没想过,如今上来就闹这么大吗?
请个妃子在一旁观看?
她瞬间有种想问房妃借一借她手中那把匕首的冲动。
要么杀了他。
要么自杀。
反正他俩多少得死一个。
“不是只是爱慕么?不是可忍住近身的渴望只远远观望么?不是连朕路过都能心满意足么?”
祁旻盯着房青罗,缓慢道:“既然房妃这般心志坚定,那朕便给你个机会,看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同他人同床共枕,交颈而卧,亲吻纠缠,是不是能做到恪守本心,平静如水!”
房青罗满眼含泪,红唇剧烈的颤抖着,好一会儿,忽然崩溃哭道:“皇上……您怎可这般践踏妾身的情谊……”
“践踏么?”
祁旻自嘲一笑:“不,不是,这不过是朕的切身体会罢了。”
“自以为可以忍耐,便是睡在身边也克制着不去碰她,甚至盘算着日后她或许能寻个好婆家。”
“然后呢?然后你会发现你想要的根本不止这一点点!你不止想她睡在身边,还想握着她的手,想亲一亲她,想将她压在身下做尽恶劣的事。”
“再后来听说她要嫁人,恨不能撕碎一身仁义道德的伪装,丢弃礼义廉耻的枷锁,去将人明抢回来。”
“眼睁睁看着她同旁人恩爱缠绵?不,朕这般渴望的人,又怎会甘愿看着她在他人身下婉转承欢。发疯使坏,从中作梗不过是时间问题。”
祁旻握紧宝珠的手,将她圈进怀中,冷冷道:“房妃想清楚,若觉得承受得住,今夜便来含仁殿,若承受不住,就死了这条心回房氏另寻良人,许还能安稳过一生,若留下来,他日心生嫉恨,或老死冷宫或赐白绫毒酒,不要怨朕未曾给过你机会。”
魏宝珠被带着往外走,回头只来得及看到房青罗满脸泪水绝望悲怆的一眼。
她喉间哽着些什么,一种很陌生的情绪,不上不下,有些难受。
祁旻没有再上轿撵,只将她抱上去后,便转身走了。
她呆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刚刚他的那些话像是被关进了她脑海里,来来回回地撞击着,撞得她脑袋昏昏沉沉。
回去后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才迷迷糊糊睡着。
醒来后,宫女便将药送了进来,喂着她喝完后才道:“姑娘,奴婢们侍候姑娘洗漱更衣,皇上那边传话过来,说是今夜房妃过来。”
宝珠最后一口汤还没咽下去,闻言一下子被呛到了,激烈地咳了起来。
要死了要死了。
祁旻这老男人不正常,喜欢他的女人也是个脑子有问题的。
他话都说得那般清楚了,但凡脑袋清醒点的就该知道如何抉择了。
她竟真要来看一晚春宫秀?
可明明是他们二人的拉扯纠缠,为什么要她一个无辜的人夹杂在其中表演给他们看?
她不要,干脆打死她吧。
“我不沐浴,我身子虚弱,沐浴会死的。”她一本正经地道:“相信我,我是大夫,很懂的。”
宫女们闻言立刻跪了下去:“还请魏姑娘体谅,皇上口谕下来,若奴婢们没能在一个时辰里伺候好魏姑娘沐浴更衣,便要每人领十仗责罚,奴婢们身弱,会被打死的。”
一个沐浴死人,一个棍杖死人,怎么听怎么觉得后者可信度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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