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有锦衣卫保护,不会有生命危险,只好匆匆逃出流民营。
他满腔的怒火无法发泄,只能迁怒到李龙鳞身上!
“九皇子!”
“你跟老夫斗,还太嫩了点!”
“这一次,老夫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下了朝。
武帝回到养心殿更衣,打算微服出行。
“皇上...”
魏勋伺候武帝穿上常服,欲言又止:“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武帝冷冷道:“但说无妨。”
魏勋低声道:“奴才认为,皇上万金之躯,这流民营还是不去为好。”
武帝脸色一沉:“你这话什么意思?”
魏勋支支吾吾道:“万岁爷,奴才也是道听途说。那流民营中,瘟疫横行,尸体遍地。而且...而且...”
武帝眼瞳陡缩,厉声道:“而且什么?快说!”
噗通!
魏勋跪在地上,哭丧着脸:“而且民怨沸腾,随时都可能发生民变!”
武帝愕然愣在原地,许久之后,摇头苦笑:“局面竟是糟糕到这种程度了吗?连朕这天子脚下,都要发生民变...”
“不过,既然民变在即,朕更要去!”
“唯有朕,可以阻止这场民变!”
“取朕的贴身软甲来!”
武帝这番话虽然说的豪气,实则心里没底。
如果按照杜文渊和魏勋所说,流民营真的沦为地狱。
就算是朕,也未必挡得住!
但他能怎么办?
武帝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保留最后一点,身为帝皇的尊严!
在魏勋的伺候下,武帝穿上软甲,冷声道:“朕有一事想不明白!这一次,不少勋贵又跟杜文渊站在一起,攻讦老九!”
“魏伴伴,你有什么头绪吗?”
魏勋低声道:“禀告皇上,锦衣卫倒是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九皇子在西山建了医学院,招募勋贵大臣的富家千金入学,一人学费是一千两银子。”
武帝颔首:“这件事,老九给朕说过。一千两银子的学费,是贵了点,不过孙神医是有真本事的人!”
魏勋叹息一声:“谁说不是啊!可是,这才过去几天,九皇子就找借口,把大半的学员赶走,学费尽数昧了下来!”
“这一下,九皇子才惹了众怒!”
“奴才实在想不通,九皇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魏勋看来,李龙鳞并不是一个贪财的人。
何况,区区十万两银子,对于如今的李龙鳞来说,完全是九牛一毛。
其他的不说,光是魏勋卖花露水,分润给李龙鳞的银子,都不止这个数目。
魏勋死活都想不明白。
以李龙鳞的智慧,为什么会因为这点蝇头小利,就得罪这么多大臣勋贵。
文官集团也就罢了。
他们本来就是杜文渊的党羽,跟李龙鳞一直不对付。
可勋贵呢?
李龙鳞跟勋贵集团的关系,可是极好的。
为了这点银子,李龙鳞得罪勋贵,四面树敌,实在得不偿失,非明智之举。
武帝的眼眸一亮,口中喃喃:“老九,这就是你的孤臣之道吗?”
魏勋想不明白的事,武帝却心知肚明。
李龙鳞之所以这么做,得罪这么多勋贵大臣,为的就是履行承诺,行他曾经提过的孤臣之道!
孤臣之道,不结党,不营私。
一己之力,与天下为敌!
作为武帝手中的利刃,扫清一切障碍。
这障碍,不仅仅是文官集团,同样还要勋贵!
“老九...”
“朕明白的你决心!”
“可是,这孤臣之道,如此艰辛,你真的能走下去吗?”
武帝叹息一声,对魏勋吩咐道:“这流民营,朕非去不可!你调集锦衣卫,保护朕的安全!一旦形势不妙,就及时撤出来!”
“如果...流民营的局面,真如杜文渊所说,甚至发生了民变,你做好准备,朕要杀鸡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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