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龙鳞恍然大悟。
闹了半天,杜文渊是冲着苏家新军来的!
经过教坊司的宣传,西山之战的内情,已经传遍了京师。
杜文渊跟李风云穿一条裤子。
他们真刀真枪打不过。
就开始下三滥,玩阴的!
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逼迫自己来遣散苏家新军!
这怎么可能!
苏家新军刚刚凝聚军魂,又有了两千匹战马,声势正盛。
若是在这时候,遣散一半将士,对于苏家新军的士气,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从此一蹶不振!
这手段也太阴险了!
武帝连连摇头:“爱卿,你所言简直儿戏!且不说老九的苏家新军!就说城外的十万北地流民,朕若将他们驱逐赶走!”
“这天下之大,哪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他们也是朕的子民啊!”
“朕对他们,岂能如此残忍?”
杜文渊跪地叩首:“皇上,您若不忍心驱散流民,等到疟症传入京师,甚至传入皇宫,可就追悔莫及了!皇上,您这是妇人之仁!”
一众文臣纷纷跪地:“皇上,请早下决断!”
武帝厌烦的挥了挥手:“朕要好好想想!你们暂且退下吧!”
这时候,一名太监匆忙而来,跪在门前,声音带着哭腔:“万岁爷,太后病倒了!”
“母后...病了?”
武帝闻言,不由脸色大变,颤声问道:“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病了?太医怎么说?”
太监垂着头:“太医说是...疟症!”
疟症!
武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万万没有想到。
疟症这么快就传到了京师,传到宫里。
第一个染病的,竟是太后!
疟症这瘟疫,极其厉害。
哪怕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都扛不住。
何况是年过七旬的太后?
武帝脚步蹒跚,双腿一软,一头朝着地上栽去。
幸好魏勋就在一旁,连忙把武帝搀扶住,大喊道:“快传太医!皇上...皇上昏倒了...”
李龙鳞骂道:“慌什么!有孙神医在,叫什么太医!”
孙青黛立刻上前,捏住武帝的人中:“皇上只是急火攻心,昏了过去,不会有什么大碍!”
片刻之后。
武帝幽幽醒来,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快!朕要去见母后!”
魏勋本来还想让武帝多休息一会,可实在拗不过他,只能命人抬来软轿,载着武帝火速赶往后宫。
李龙鳞、孙青黛,还有一众大臣们,则是跟在后面,脸色难看到极点。
太后七十岁高龄,得了疟症。
必定是凶多吉少!
哎!
若是太后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事情可就大了!
太后住在清宁宫。
武帝赶到的时候,只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哭声。
这让武帝更是心急如焚,下了轿子,跌跌撞撞闯入宫中。
清宁宫的太监宫女们,跪了一地,一个个哭的撕心裂肺。
太后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仍然一阵阵的打哆嗦。
十几个太医左右踱步,全都是心急火燎,束手无策。
“母后!母后...”
武帝到了清宁宫中,跪在床榻之前,紧紧握住太后的手,喊了半天却没有回应。
武帝又急又怒,满心邪火发泄到太医身上:“太后怎么样了?”
噗通...
太医们连忙跪地磕头:“皇上饶命,饶命!臣等已是竭尽全力,可是...可是...”
疟症在大夏这个时代,几乎是不治之症。
一旦染上,就只能听天由命!
太后年事已高,身体虚弱,恐怕是闯不过这鬼门关!
武帝勃然大怒,一脚一个,把太医们踹倒:“饭桶!全都是饭桶!若是母后有个好歹,朕要你们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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