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刷刷愣住,这还真是个问题。
眼下凤息梧尚未脱离危险,陆卿菀这个大夫若是也倒下了那还了得?
景佑帝眼睛微眯,看着陆卿菀,“摄政王妃,你怎么说?”
他是个皇帝,更是凤息梧的兄长,打从心底里只在乎凤息梧的安危。
所以当沈辞说陆卿菀将青僵同命蛊转移到了自己体内时,他没有丝毫意外。
在他看来,这只是救凤息梧的一种治疗手段,至于陆卿菀会如何,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而现在,即便知道陆卿菀接触那盆百叶铃兰可能会毒发,他还是想让陆卿菀去确认,那百叶铃兰上到底有没有附带所谓的百念生。
陆卿菀一眼望尽了景佑帝眼底的淡漠,下一瞬,她的神情比景佑帝更为淡漠。
“无妨,我说了,百念生要亲自接触方能触发蛊毒,我不碰就是了。”
她冲唐骁微扬下巴,“去吧,事不宜迟,拿过来看看。”
唐骁无声的回头,不一会儿就抱了一个小小的花盆过来。
深绿色的长椭圆形也只上生出弯曲优雅的花梗,展开清香纯白的花朵,层层叠叠的花瓣犹如簇拥用在一起的棉花糖,看着诱人极了。
只是唐骁捧者那花盆还未走到陆卿菀面前,空间实验室就暴发出了尖锐的提示音。
“主意,有剧毒活性菌靠近,剧毒!剧毒!”
空间实验室没有具象表情,陆卿菀脑海里却自动浮现了黄底红色感叹号警示牌。
顶着满脑子的警告提示音,陆卿菀招呼离阳,“找一只兔子或者别的小动物来。”
离阳抿嘴问她,“王妃,御膳房备用的食材可以吗?”
皇宫重地,连老鼠都找不到一只,上哪儿找小动物去?
陆卿菀颔首,“除了大鹅,其他什么都行。”
离阳忙不迭跑了出去,沈辞默默靠过来,“王妃无法确定这百叶铃兰有没有附带百念生吗?”
陆卿菀不答反问,“这盆百叶铃兰哪儿来的?”
沈辞不言不语,看向景佑帝。
后者沉声解释,“沛国公进献给朕的,息梧说你喜欢,想讨回去给你养着,很是上心的赏完了一番。”
居然是为了自己!
陆卿菀深吸一口气,“这盆百叶铃兰的来处可查清楚了?”
她看着离烬,凤息梧要送她的礼物,不可能不去查礼物的来源。
她只担心凤息梧本来是要查的,可人毕竟在宫里,后来又中了毒。
万一要是下面的人没来得及查,幕后之人这会儿估计也已经把尾巴收拾干净了。
值得庆幸的是凤息梧身边这几个贴身下属还是靠谱的。
离烬闻言立即道:“回王妃,属下已经着人查过了,这盆百叶铃兰是沛国公世子从天玄宗带回来献给沛国公府老夫人的寿辰礼物。
因此物罕见,沛国公便送进了宫里。
不过,沛国公说是要将这盆百叶铃兰献给陛下,可据属下所知,他今早一直在着人打探王爷的踪迹。
他其实可以比王爷早一步入宫,却故意在半路上磨蹭了片刻,直到王爷进宫后,才故意与人说起百叶铃兰之事。
且向陛下进献百叶铃兰,也是当着王爷的面进献的。”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似乎有些为难。
陆卿菀看了看景佑帝,“陛下是王爷的兄长,又不是外人,有话直说,莫要吞吞吐吐的,平白耽误事。”
离烬这才迟疑着将未尽之言吐露出来。
“昨晚王爷让属下查徐国公最近来往的人,沛国公便是其中之一。
而且,当初替季常太守欺上瞒下,将叶贵妃送到陛下身边,亦有他们二位的手笔在。”
离烬此话说完,陆卿菀和景佑帝双双面色复杂。
陆卿菀喃喃自语,“徐国公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如果,他将我救陛下的事情告诉沛国公了,那我岂不成了钓他上钩的鱼饵?”
视线落在凤息梧惨白的病容上,陆卿菀有点后悔了。
如果,她不那么随意,伪装的再精致一些就好了。
正自责呢,景佑帝的声音幽幽响起,“你们谁能与朕解释一下,叶贵妃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卿菀倏地抬头,“王爷没跟您说吗?”
景佑帝眼神莫得感情的看过来,陆卿菀看得清楚,大大的三个字,“你说呢?”
她莫名感受到了帝王的王霸之气,小身板儿一抖,“离烬,你与陛下解释一下。”
无论如何,这次的事情是绕不过叶贵妃了,迟早要让景佑帝知道,只希望,这一次凤息梧毒发,跟叶贵妃无关。
否则,这人得多寒心啊!
……
得了陆卿菀允许,离烬将他们查货的关于叶贵妃的事情如数家珍的说与景佑帝听。
既不添油加醋,亦不刻意煽风点火,但即便如此,景佑帝听的还是脸色黑如锅底。
“你们大概是从何时知道的?”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谁也不知道他问的具体是什么事。
离烬斟酌着措辞,言辞谨慎堪比凤息梧暴怒之时。
“陛下寿辰当天,小世子被人偷袭了麻穴,王妃为救小世子,殿前失仪,王爷让属下去查,这一查之下,就查到了许智焕身上。
适逢王爷赴南地求药,特地追查了一番,才意外知悉叶贵妃当初入宫的真相。”
自己好心收留的孤女竟然是旁人转呈为自己送上来的鱼饵,而如今,这个鱼饵也已经生出了爪牙,反噬到了他身上。
景佑帝的心情不是一般的难堪。
而且,“息梧体内的青僵同命蛊和冰蚕毒是她下的,证据确凿吗?”
离烬弯腰,“当初王爷被萧靖安所伤,双膝疼痛难忍,是叶贵妃找来的大夫,属下无法确定就是叶贵妃给王爷下的蛊毒。
可属下们已然查知,叶贵妃祖上出身南诏王室,养蛊本就是老本行,王爷受蛊毒折磨多年,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而且陛,王爷大婚第二天,王妃到坤宁宫敬茶,那边给王妃的茶水和布匹中皆发现了绝子药。
可王爷自幼视叶贵妃如生身之母,没有半点对不起她啊!”
离烬虽是在陈述事实,言语之间却并不乏为凤息梧打抱不平之意。
景佑帝闻言沉默半晌,终是忍无可忍,狠力将茶盏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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