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天召一脸疑惑,跟在女帝身后,来到一间屋子内。
还未等走进屋子,就听见里面李昌武的愤怒叫骂声。
“纪小年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要不是他勾结迟向功,我们三善堂的人又怎会被扣押在凤翔!我也不至于被伤成这般模样!”回到自己地盘上的李昌武,躺在床上嗷嗷直叫。
“你安静一会儿,我已经派人去纪小年的家里了,你最近就好好养伤,其余的事情什么都不用你管,等过些日子我让人叫你三弟回来。”
“叫他干嘛?我只不过是没了五根手指而已,又不是废了!”
门外。
听见李昌武的声音,裴天召忙推门走进去。
“靖王大人。”先是跟李云通打了声招呼,裴天召看向李昌武,皱眉问道:“你怎么回来的?”
李昌武抬起没了五根手指的断掌,没好气的说道:“差点把命给丢在凤翔,被人给送回来的。”
“我刚才听见你们说纪小年,小年他怎么了?”
“还怎么了?”李昌武挺起身子质问道:“我说裴大人,我刚当上三善堂的总督没多久,你可是当了十几年的少卿,你手下的二魁首什么样你不知道?”
李昌武将纪小年叛变的事情讲述一遍,听的裴天召直摇头。
“不可能,以我对小年的了解,他不会背叛大安的,他虽精明了些,不似其他人那般讲情义,可做事绝对不会像你说的这么冒失。”
话音落。
名外走进来一命禁军侍卫说道:“启禀靖王大人,我们去晚了一步,纪小年的家人全都走了,我在他家院子里的枯井下面发现一条暗道,是通往城外的。”
“你听听裴大人!我说什么来着,他纪小年就不是个什么好鸟!他早都给自己留好后路了!你要是早点看出来他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咱们也不至于……”
“好了!都别吵了!”女帝喊了一嗓子,扭头看向那名侍卫:“你先出去吧,这里没你的事情了。”
“遵命。”
等侍卫退下后,女帝来到床边坐下。
“一种米养百种人,我大安官宦之多,出了一个吃里扒外的纪小年不稀奇,天召毕竟是你的上司,你以后跟他说话客气点。”
李昌武撇过头,表情虽是不服,可也没再多说些什么。
“天召,北梁那边提出的条件是什么?”
裴天召叹息一声,倍感无奈的说道:“迟向功说了,赔偿凤翔的损失,一共要百万两白银。”
“呵!凤翔一个巴掌大的地方,他可真敢要!”女帝被气笑了:“知道我大安正处于战乱,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讹诈我了。”
裴天召低下脑袋:“对不起圣上,三善堂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我……”
“行了,你既然都回来了,就别说那些了,赎人的事情过几天再说,天召啊。”
“臣在。”
“明天是社火节,会有一群江湖势力想去黑水牢劫狱,三善堂的人现在不在,你要多费费心了,鉴于你手下现在能用的人不多,你自己随意挑选三支御林军为你使用。”
“臣……遵命。”
裴天召退出门外,走在回府的路上。
心中不禁想起纪小年。
二人一块共事多年,纪小年是什么德行他心中清楚,他实在想不通纪小年为何要出卖三善堂。
走着走着一抬头,裴天召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白玉郎在宫里待的有些闷,本想出来转转,没成想碰见了裴天召。
裴天召见他气定神闲的样子,不像是来行刺的,不禁皱眉问道:“你怎么在这?”
“女帝留我在京城住一晚,有问题吗?”
裴天召眯起眼睛盯着白玉郎。
这人冒充赵家党羽与三善堂交过手,如今却明晃晃的出现在大安的皇城内。
看他这副表现,可能还真是女帝将他留下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与我三善堂为敌后,为何又能若无其事的出现在皇城?”
白玉郎举起腰牌:“认识吧?我是凤翔城的都尉。”
“哦?所以你当时冒充赵家党羽与我三善堂打斗,目的是为了将我们引进城内,帮迟向功找个理由将我们全部关起来?”
哦豁~
逻辑鬼才,想象力还挺丰富的,思路倒也合理。
白玉郎觉得这口黑锅甩给迟向功倒也不是不可以。
“呵呵……”白玉郎讪笑着没有过多回应。
“没想到迟向功做事如此阴险狡诈,在下受教了,你们北梁的官宦,还真是小人呢!”裴天召难得失了态,鼻孔朝天的嘲讽道。
“看我不爽你就弄死我,没那个本事就消停眯着。”白玉郎扔下一句,转身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裴天召瞥他一眼,没继续纠缠,快步走出了皇城。
白玉郎走进自己所居住的宫殿,抬头看着令人感到窒息的高大城墙,忽然一拍脑门。
擦!
自己啥时候这么听话了?
还留下住一宿看明天的社火节,看个der啊!
白玉郎当即拍板决定回白府摸一圈,不管能不能摸到《气冲决》都要抓紧时间走人,免得夜长梦多生事端。
见四下无人,巡逻的士兵还在远处没过来,白玉郎当即踏着神虚步,如同鬼魅般离开了皇城。
已是夜半时分,街面上的人却络绎不绝。
多数百姓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烟花爆竹,应该是在为明天的社火节做准备。
社火节对于大安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节日,白玉郎看见街边上一手拿烟花的女娃,脸上都笑开花了。
对视上女孩灿烂的笑容,白玉郎冲她点点头,随即加快脚步朝着白府走去。
“当!”
拍案声响起,白玉郎闻声看向街边槐树下坐着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说书先生。
白玉郎本无心听对方说书,不曾那说书先生开口便吸引了他。
“咱们书接上回,说那白家家主白月娥,因与女帝师出同门,仗着女帝的关系在京城作威作福,惹得百姓们叫苦连天,苦不堪言,尤其是她那侄子白玉郎。”
“说起这白玉郎,那可是个不得了的人物!此人身长七尺,面白如玉十分俊朗!曾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采花贼,江湖上的那些良家妇女没少被他糟蹋……”
白玉郎:“……”
这个老b养的,顶着一张破车嘴真能胡咧咧!
这是有人在故意抹黑白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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